“容時拒絕了定國公的請求,他又死了女兒再也沒有什麼顧忌了。會不會狗急跳牆?”
樂正容休沒有言語,這也是他顧慮著的事情。
當今天下已經是一團紛亂,若是定國公揭竿而起無疑會引發一系列的連鎖效應。
整個天下勉力維持著的和平將會如紙一般的脆弱,立刻就得給打破了。
北齊帝年老體衰,又病入膏肓。宗政鑰羽翼未豐,陸家又剛剛受了重創。定國公若是叛變,北齊岌岌可危。
容時現在沒有選擇與定國公合作,不代表以後不會合作。到了那個時候,雲羅大陸還會不會有北齊就難說了。
而容時素來是個有野心的人,他與定國公之間遲早還會有一場惡戰。加上那神出鬼沒的海東軍,誰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就來了雲羅大陸。
“這些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她離開楚京的時候,楚京的表面瞧上去分明沒有那麼糟糕。
“在你離開不久。”
“……這麼說,我們身邊藏著奸細麼?”唐韻心裡頭如同壓了塊巨石。
定國公的投誠不早不晚,剛剛好卡在他和樂正容休都離開楚京以後。分明是算準了沒有他們兩個人保護的楚京最柔弱。
即便佔傾嵐再有本事,到底是剛剛入朝。同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老狐狸定國公比起來,還是太稚嫩了些。
這時機選的可真是太妙了,硬說是巧合她都不好意思。何況她和樂正容休的離開並沒有公開,對旁人來說就是個秘密。
定國公這麼做分明是知道他們的離開。他當然不可能有那麼聰明,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身邊有了不知道什麼人的眼線。
“我會吩咐人加快工地的進度,爭取讓我們早些回到北齊去。”
“這人可能就藏在我們身邊最近的地方。”
唐韻卻搖了搖頭:“這種時候我不想去懷疑任何人。”
“越是到危機時刻,越是該給自己的屬下足夠的信任。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鋤奸的時候,疑神疑鬼只能叫咱們自亂了陣腳。”
樂正容休抬手,如玉長指在女子絲緞般柔滑的頭髮上慢悠悠擦過:“只怕以後的日子要辛苦了。”
“既然你們如此的辛苦,我不幫忙都有些不好意思。”男子暖陽般溫潤的聲音不疾不徐在二人身後傳了過來。
“玉青書?”唐韻眉目中一喜,剛要轉身朝著來人走去卻叫樂正容休一把給扯了回來。
無奈之下,只得朝著身後之人尷尬的笑了笑:“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