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那日再見蕭蘭的時候,她居然變成了那麼一副尖酸刻薄的彷彿天下人都欠了她一般的模樣。
“走吧。”唐韻撣了撣膝蓋站起了身:“該起身了。”
“小姐您還真去啊。”秋彩撇了嘴:“就四小姐那個品性,不論她做出了什麼事情,惹著了誰都跟您沒有關係。”
“怎麼能沒有關係呢?”唐韻眼中的笑意漸漸透出一抹意味深長:“你可是忘記了那吳侯世子夫人是個什麼出身?”
秋彩想了想:“只聽說她孃家挺厲害的,掌著兵權。到底什麼來歷,奴婢卻是不知道的。”
“那位世子夫人麼。”唐韻唇畔的笑意漸漸冷了下去:“可是定國公心腹的女兒呢。”
秋彩似乎吃了一驚:“……啊?”
唐韻看一眼靜靜躺在書案上的蕭蘭書信:“說起來,這籌碼是真真的不錯呢。”
……
京兆尹一貫是個熱鬧的地方,雖然熱鬧卻素來不受歡迎。畢竟任誰也不喜歡到京兆尹的大堂上來做客。
但,那裡的人卻從來就沒有斷過,便如今日。
京兆尹的府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給自己點了根蠟,他從來沒有如今天這般覺得過堂是一件這麼難熬的事情。
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但京兆尹的憂傷卻絕對不是因為這個。實際上今天大堂上一點都不冷清,相反空前的熱鬧。幾乎哪哪都是人。
即便是桌子就有幾張,更不用說一大排擺的整整齊齊的椅子。
看見那些桌子和椅子府尹就覺得滿滿的心塞,完全不想說話。
今天是三司會審的大日子,左首邊那三張桌子後頭坐著的便分別是刑部六扇門指揮使,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這三個哪個不比他厲害?可為什麼偏偏要選在京兆尹來過堂呢?
過堂就過堂吧,還非得叫他來主審。他敢開口麼?何況還有那些身份貴重的聽審的人。
蕭王蕭廣安,還有太子妃蕭芷晴,太子良娣柳明萱和三殿下宗政璃。
這些天這些人就那麼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真的好嚇人!
“大人。”文書等了半晌都沒聽見開堂的動靜,忍不住瞧了眼臺階之上一臉嚴肅的頂頭上司:“時辰到了。”
京兆尹臉色一黑,狠狠瞪了文書一眼,將驚堂木用力一拍。天地之間立刻就回蕩起一道提神醒腦的脆響。
“帶人犯。”
嘩啦嘩啦的鎖鏈聲響中,兩個女子從不同的方向給帶了進來。明明都是人犯,境遇可就差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