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後,駙馬奉召進了公主府。六公主宗政如茵屏退了所有人不許進入內室。
結果,沒過多久居然傳出了駙馬蕭景堂中毒身亡的訊息,四野震驚。
等守在外頭的蕭王府的家人聽到動靜衝入內室的時候,正看見六公主一手鮮血的坐在地上。而蕭景堂手中還捏著合巹酒的杯子。
雖然震驚,卻並沒有多少人覺得意外。看六公主一貫的態度,能夠在新婚之夜殺了駙馬一點都不奇怪。
蕭景堂是蕭王府唯一的男丁,沒有之一。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叫人給毒死了,蕭王當然不能幹。六公主當場就叫人給拿下了。
這一頭蕭王府熱鬧的快翻了天,那一頭在京城曾經最熱鬧的一家妓院裡頭的某一個寂靜的房間裡,也終於傳出了一絲聲響。
“醒了麼?醒了就可以滾起來了。”
女子清冷的聲音緩緩說著,眼睛卻沒有朝著床榻上的人瞧上半眼。
“唔。”
床榻上的男子低吟了一聲,先是抬手揉了揉額角這才緩緩睜開了眼來。入眼是一片濃豔到一言難盡的承塵,於是男子狠狠眨了眨眼。
“我這是死了還是活著?死了的話這是在哪呢?地府不該是這麼個樣子啊。”
耳邊有女子撲哧一聲嬌笑,下一刻便聽到有人將茶杯重重擱在了桌子上。
“我說,你這是從哪裡撿來的人?”女人柔美的聲音軟的能滴出水來,聽上去頃刻間便能叫人酥了骨頭:“怎麼瞧上去是個傻子?”
之後,有女子清冷的聲音不在意的淡淡說道:“崔五,你要時覺得死了更痛快。我不介意成全你。”
崔昭立刻眨了眨眼:“你就不能叫我多做會美夢麼?聽見你這女人的聲音,即便是地府裡的惡鬼分分鐘也能叫你給嚇跑了去。”
唐韻冷冷哼著,崔昭一咕嚕起了身。
一眼先瞧見站在自己床邊瞪著兩隻水汪汪大眼睛正盯著他瞧的一個美人。
美人穿了素白一件襦裙,腰線收的極高,顯得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那一張面孔上瞄著淡淡的妝容,卻顯得越發的明眸皓齒,忍不住的便叫人從心底裡能升起一絲憐惜來。
如今,美人一雙眼眸中滿是興味。見他瞧著她,竟也不似一般閨閣女兒般立刻就嬌羞的躲開了去,而是大喇喇迎著他的目光,與他對視著。
崔昭咧嘴一笑:“這位妹妹瞧著眼熟呢?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美人只抿唇一笑,唐韻卻冷幽幽開了口:“你瞧著她眼熟就對了,如歡的名頭天下誰人不知?”
“如歡。”崔昭將這名字唸了一遍,神色一變:“你說的是如歡樓的那個白如歡?”
唐韻呵呵笑道:“除了如歡樓的白如歡,天下間還能有人在這種煙花之地也能裝的這麼風雅麼?”
“呸。”如歡輕啐:“別以為我聽不出你是在罵我。天下間求著人幫忙還能這麼囂張的,也只有你一個。”
崔昭抬手扶額:“你們容我緩緩,我……有點蒙。”
他能不蒙麼?
洞房的時候喝了宗政如茵遞過來的合巹酒,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這裡。
“你。”他緩緩抬頭看向唐韻:“你是在酒裡面下了假死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