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他說。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種這麼個玩意,對那個原因也不大有興趣。但我想只怕連你自己都沒有想到,那東西長到現在會突然多了個危險的守衛吧。所以,我師父才替你選了白羽去採摘。”
佔傾嵐桃花眼中笑意盎然,卻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可那東西也不知是不是陰邪之氣吸的太多了些,以至於你們這些個陽剛之氣頗重的男子根本無法近身。所以……你便替我師父選了我?”
佔傾嵐:“……。”
“若是我沒有猜錯,原本我師父選的人該是金染吧。是你叫她將我給引來了四合陣。所以,那會子叫我看到的那一封信跟本就不是原本的那一封。”
佔傾嵐仍舊淡淡含笑,桃花眼中一片溫潤的流光:“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唐韻眯著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子便緩緩別開了去,他雖然與樂正容休長的極其相似,到底是不同的。
樂正容休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惡魔,什麼時候都是陰冷的,分分鐘能將一個活人拖到地獄裡頭去。但,那人實際上卻是極其驕傲的,從來不屑於撒謊,更不屑於隱藏自己的情緒。
在他的心裡人只能分兩種,可以活的和不可以活的。
而佔傾嵐在你眼前什麼時候都是微笑著的,似乎比誰都要有禮貌。
但,他到底是蜜罐中長大的世家公子,對自己不順眼的人雖然不能容忍,卻絕對不能叫自己手指上沾了血。總要玩一些自認為很能體現自己聰明頭腦的陰險手段。
這樣的人,哪裡能及得上樂正容休萬分之一?
“你想我死只有一個原因。”唐韻抬起了頭:“因為,你並不希望我留在師父身邊。”
“哦?”佔傾嵐仍舊是那一臉叫人恨的牙根癢癢的微笑:“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唐韻:“……。”
總重複這麼同樣一句話真的很有趣麼?
“這個問題。”唐韻揚起了臉,突然勾唇朝著佔傾嵐回了同樣一個大有深意的微笑。
佔傾嵐臉上的笑容微微的一僵,自己也不明白那人臉上的微笑怎麼就叫他覺出了危險。
“這個問題,便有勞佔家主親自來給韻兒解釋一下好了。”
佔傾嵐挑眉:“哦?”他為什麼要解釋給她聽?
唐韻臉上的笑容便越發的溫良無害:“因為佔家主中了毒,而解藥麼……不巧的很,只有韻兒手裡頭有。”
佔傾嵐笑容僵了半瞬,之後便是一陣大笑:“我佔傾嵐是被嚇大的麼?”
他似乎突然之間發現了極其有趣的事情,笑容愈發舒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