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聲脆響傳來,唐韻只覺得疼的好懸沒掉下眼淚來,眼前金星亂冒。她非常確定方才一定撞上了那人,可是……為毛疼的那人會是她?
身後人手腕一轉再一帶,一把扣住唐韻的肩膀,試圖將她的身子板轉過來。
唐韻素手在髮髻上一抹,一頭如墨青絲瀑布般垂落了下來。與此同時,那原本用來固定著頭髮的簪子便給攥在了手心裡。她順著那人力道轉過了身子,手中的簪子也同一時間刺了出去,直奔身後人一雙眼眸。
那人只得無奈撤手,手指一縮朝著簪子上彈了過去。唐韻只覺得輕飄飄的簪子上驟然間有了千鈞力道,哪裡還能拿得動?
噗通一聲,簪子落在了水裡。
男人一雙手掌一翻,再度朝著水中的唐韻抓了過去。
唐韻卻勾唇一笑,沒有再做出任何攻擊。反倒……直直從水中站了起來。
水中的唐韻未著寸縷,只有垂落的長髮能夠遮擋些微的春光。卻叫人覺得那個景象越發的醉人。
“你……”男人完全沒料到她竟然用了這麼一招,神色間一頓。
唐韻便趁著那個機會,縱身離開了浴桶,一把撈過屏風上一件外袍。三兩下將自己給裹了嚴嚴實實。
“師父,您這麼不打招呼便闖到徒兒房間裡面來,可是太沒有禮貌了。”
纖細的身子一擰,唐韻飛快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一雙清眸微微眯著,唇齒間雖然含著溫柔的笑意,出口的聲音卻帶著些微的冷。
樂正容休卻是一陣低笑,仙樂般悠揚卻也流水般柔糜:“小東西,你什麼時候也學的這般不要臉?”
小東西臉皮一向薄的很,誰能想到她居然就那樣赤條條的從水桶中站了起來?眼前那景象著實嚇了他一跳,要不哪裡能叫她逮著機會將衣服給穿上呢?
“呵呵。”唐韻勾唇一笑:“徒兒是師父的徒弟,這不要臉自然是跟師父學的。師父覺得徒兒可學到了您的精髓?”
“為師以為,還差的遠。”樂正容休一步步朝著唐韻逼進:“若為師是你的話,此刻絕計不會坐在椅子上不敢動。”
小丫頭雖然做出副無所謂的樣子,卻根本不敢起身。她身上不過是匆忙間批了件外袍,卻已經叫自己身上的水給染得溼透了。
是以,她便只能這麼坐著,只要一站起來,那袍子下面醉人的春光仍舊是半點無法遮掩。
唐韻叫他大喇喇的目光給瞧的,一張芙蓉粉面漸漸爬上了燻紅。跟老變態比節操,你妥妥的只能是死啊!
那人完全是沒有臉的!
樂正容休也不著急,朝著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唐韻打了個哈欠:“韻兒今日累了一天了實在睏乏的緊,師父若是有什麼訓誡不如請先回去。明日一早再來教導如何?”
對面男人一雙酒瞳微眯著,瀲灩的鳳眸中一片幽深。唐韻只覺得被那目光給盯得渾身發毛,卻仍舊狀著膽子朝著他溫柔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