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活。”
朱候嘆了口氣,道:“太子最多隻能幫你打碎天海樓的禁制……臨行之前,太子囑託過我,但凡你有想要的,那麼便一定要答應下來,但這件事情太子做不到,我不可應承。”
“打碎天海樓的禁制……”
徐清焰有些嘲諷地笑道:“這是在幫我嗎?太子不把北境鐵騎當人命?不想把長城握在自己的手掌心?”
這句話的嘲諷,朱候沒有去接,只是微笑望著這位帷帽女子。
徐清焰平靜道:“天都的那兩位涅槃……根本就沒有迎戰白帝的意思,沉淵君是將軍府的沉淵君,鐵騎是北境的鐵騎,但太子只想要北境,不想要將軍府。”
朱候仍然只是微笑,不予回答。
徐清焰冷笑一聲。
她也不再開口,而是默默攥攏雙拳,將其擱在城牆之上。
搭橋相見,距離越來越近。
她連寧奕的情緒都能感受得到。
憤怒,悲傷,痛苦……她不知道在灰之地界發生了什麼,也看不清遠方的雷海里是什麼樣的景象,她只希望寧奕能夠平安歸來。
閉上雙眼。
放空思緒。
徐清焰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太子幫不到我,那麼就請你回去吧,等到事情塵埃落定,我自然會回到天都,把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朱候笑了笑,沒有說話。
城頭有風掠過,吹動紅衫搖曳。
朱候眯起雙眼,他站在徐清焰身旁,沒有離開,也沒有急著開口,而是遠遠將目光投向天海樓,望著那道璀璨的金色雷海,黑衫持劍迎戰雷劫,而無數柔和生機裹挾著一道孤苦伶仃的紫衣身影,那道身影的氣機已經竭盡乾枯……看起來像是一朵隨時都會凋謝的鮮花。
朱候沉默片刻,意味深長道:“這件事情做不到……但總歸還有其他的事情,是太子能做到的。”
“既然你不希望見到我……那麼我便先離開。”他望向徐清焰,輕聲道:“希望寧奕能活著回來,想必那個時候,你還是會需要太子的。”
朱候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城頭,轉身離開之時,一枚令牌被他輕輕按在城牆頭上。
那是一枚鑲嵌著雪白鱗龍的長令。
白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