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修行者,飛掠到十數里外,連一個動作都沒有“展露”,這已經不是用“可怕”來形容,這就是一件違背了規則的事情。
火鳳若有所思,他輕輕伸出一隻手,指尖摩挲著那片開闔呼吸的天凰翼鋒刃,似乎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兩人對立而站,一片沉默。
不需要說話,也沒有人說話。
沉淵君仍然是那副杵刀而立的姿態。
他的面前,還是那道極輕的“破空”之音,像是一滴雨水落在大海之中,火鳳瞬間消失在沉淵君的面前。
天凰翼施展開來。
下一剎那,火鳳趕在了那兩匹金色戰馬之前,而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場景出現了……沉淵君杵刀而立,站在他的面前,兩匹神駿這一次沒有停歇,咆哮著奔騰著飛掠而去。
火鳳再度消失。
而這一次……他不再去追擊寧奕和裴靈素。
一襲紅袍,破開虛空,落在一座狹窄的小荒山上,灰之地界,一直作為大隋和妖族的戰場,這些年偶爾太平,大部分時間仍有戰役,北境長城的鐵騎時而與妖修衝殺,互有勝負,這片大地上滿是瘡痍,像如今火鳳落腳的這座千瘡百孔的小荒山,灰界恐怕存在著不下千座,從穹頂上空,絕對至高的角度來看,灰之地界就像是一塊棋盤。
而這數千年來的博弈,使得這些荒山,看起來就像是一枚枚的棋子。
火鳳落在山頭。
他的面前,還是如之前兩次那樣……已經有了一位披著金色大氅的男人。
沉淵君站在他的面前,像是一座山。
永遠與他同行。
或者說……永遠快他一步。
火鳳柔柔的笑了,他印證了自己的猜想,手指不再去觸碰背後的鋒刃羽翼,輕聲道:“看來我無法對寧奕出手了。”
是之前的那一劍。
沉淵君看似無用的斬切,在自己的“天凰翼”之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道紋。
“破開鳳鳴山,也是靠這一招麼?”火鳳挑了挑眉,直截了當開口詢問。
沉淵君沒有否認。
他抬起手掌,掌心向上,裴旻送給自己的飛劍,滴溜溜旋轉在掌心三尺之上,一股無形的氣機,隔空鎖定了眼前的紅袍男人。
無論火鳳要去哪裡。
他都能夠在第一時間感知,而這把飛劍鎖定了“天凰翼”……就像是破開鳳鳴山的那一日,因果風暴綻放,他已從北境長城離開。
瞬息千里。
一隻手輕輕抹過額首的紫貂尾,沉淵君神情凝重,握住飛劍,緩緩道。
“此術……名為‘破壁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