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再也沒了“生擒”的念頭。
必須要殺。
這第二掌,因為“沉淵君”的出現,導致收殺之力,並沒有如之前那般迅猛,寧奕的“生字卷”傾巢而出,抵抗了這位涅槃妖聖的一瞬殺力,而下一剎那,騎乘金馬的沉淵君便呼嘯而來,一刀砍破金光屏障,刀罡捲起千堆火焰,所過之處,鳳凰道火盡皆破碎。
“轟——”
火龍捲長鳴,嘶吼,最終化為一團繚繞散去的滂沱火雲,懸掛在寧奕肩頭,最終徐徐化開。
寧奕緩慢坐下,換為盤膝姿態,他仍然保持著雙手抬起頂天的姿態,神采奕奕,盯著前方那道橫刀立馬的恢弘身影。
丫頭長長吐出一口氣來,聲音三分苦澀疲倦,又帶著七分的如釋重負。
“沉淵……”
北境新任將軍府主人。
寧奕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趟北境戰爭的發起,絕不是一場偶然,在遇到丫頭之前,他便借用草原的鷹隼,探查了情報,這趟北境戰爭……許多妖族大能虎視眈眈,但卻並未動手,原因很簡單,在沉淵君徹底露面,展露底牌之前,沒有人願意當第二個“白海妖聖”。
沉淵君似乎是來接人的。
既然如此……要來接人,就一定要有露面的機會。
妖族只需要攔人,就可以了。
至於沉淵君要接的是誰……此刻已經一目瞭然。
寧奕拍了拍肩頭那些繚繞的火焰,將那些已經破碎的道火,徹底握在掌心,揉捏成為一團齏粉。
他站起身子,來到了這匹巨大金色古馬的一側,聲音複雜,道:“沉淵君……”
這些年,沉淵君不知被多少人潑汙水,說他是將軍府的叛徒,是為裴旻蒙羞的孽徒,配不上將軍府大師兄的名諱,人品和道德均為下下乘。
這個男人,正如其名,沉淵二字,不顯其名,不露其聲。
大氅飛拂。
沉淵君翻身下馬,盯住不遠處的火紅長袍男人,輕聲道:“上馬,離開灰界。”
寧奕沒有猶豫,揹著丫頭,跨坐上這匹金色古老戰馬。
遠方虛空震顫,同樣一匹金色戰馬,衝破虛空,只不過速度比之沉淵君稍慢,這匹金色戰馬的背上,坐著一位不知容貌的斗笠男人,披著極其寬大的灰色麻袍,其麻袍籠罩的後背之處,隱約可見一個被撐起的方形輪廓,顯然是一座巨大的“劍匣”,單單是劍匣之寬,便有一人半,而能夠罩下這座巨大“劍匣”的灰袍,可見大小,而揹著這副奇特“劍匣”的,只不過是一位身形瘦削的修士,看鬢角的兩縷長髮,像是年齡很大的耄耋老人,但灰袍下露出的一角下頜,卻顯得面板光潔緊緻,毫無蒼老之感。
能夠想象出,若是拉開灰袍,那張面孔,應是一位少見的美男子,只不過頭髮已有霜白之意,身上也帶著三分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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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滄桑意味。
這匹金色戰馬掠至寧奕和丫頭身旁,那位灰袍男人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走。”
沉著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