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有了,於是他做到了。
但他還需要更多。
所以……
太子走出立政殿,海公公躬身在側陪伴,兩人一前一後,沿路上,宮裡所有人彎腰行禮,有人匆匆忙忙跑過來,在海公公身旁低語兩句。
海公公的神情變得很複雜。
那人走後,他輕輕對太子開口。
“北境那一戰……大隋輸了。”
太子嗯了一聲。
李白蛟走在廊道內,兩旁是灑落的斑駁陽光,他平靜道:“公孫已經去那裡了……我從來不是一個違約之人,所以答應洛長生的,一定會做到。”
海公公低垂眉眼,不敢多問。
這位大宦官雖然極少離開皇宮,幾乎是足不出戶,但看人看事都極其準確……北境這一架失敗的後果,是一連串綿密而且嚴重的懲罰,大隋輸掉的十五件寶器是一個引線,而藉此事,殿下正好可以問罪北境如今的大將軍沉淵君。
天都“忍”北境久矣。
殿下的確是一個極能隱忍的人物,他默默注視著皇城裡發生的一切,夜幕中的,黑暗裡的,而當他需要的時候,曾經發生的一切,被記錄的一切,毫無疑問,都會成為致命的證據……而早些時候,殿下就已經準備對北境開刀了。
只不過沉淵君的身上,乾淨地一塵不染。
於是殿下“好心”的給出了一些提點,但沉淵君似乎置若罔聞。
太子最擔心的事情。
就是天都血夜的再次發生……而有“沉淵君”這麼一個人物的存在,始終是令他覺得無法安心的事情。
太子輕笑道:“如果再早一些時候看到那封書簡,或許我會覺得……那些人的提議不錯。”
海公公打起精神來,疑惑地望著前方的白袍男人。
太子一路向著皇宮外走去。
他淡淡道:“陳懿來了,書院裡與‘寧奕’交好的人也來了。許多人都在找他,那些人想知道我是什麼態度……但事實上,我與寧奕在茶舍裡見過面。”
海公公有些訝異。
見過面?
而且是在……茶舍裡?
“鬱歡一直在茶舍裡替我做事。”太子平靜道:“前些年,已經有人在猜測茶舍背後的真正主人是誰了……很不巧,東境遣出一個叫‘龐山’的持令使者來試探,想要印證一些猜疑,只不過碰壁了,死在茶舍裡,之後就沒人再打這個念頭了。”
海公公皺眉輕輕道:“因為怕死?”
太子笑著搖了搖頭,“因為他們已經得到了答案。”
“殺死龐山的就是寧奕。”太子平靜道:“但我出面幫寧奕擺平了殺人後續的麻煩,對於那時候正鬥得不可開交的那兩人而言,能夠讓我置身在風波之中,這枚棋子的犧牲便有了意義。”
海公公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