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田諭匆匆瞥了一眼,心頭咯噔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烏爾勒,你就別消遣我了。”
寧奕笑道:“有賊心,沒賊膽吶?”
田諭笑罵一聲。
他性格有些沉悶,看起來一副不苟言笑的肅然模樣,但是笑起來還算是五官端正,只不過平日裡臉上寫滿了“生人勿近”這四個字。
寧奕啃完了那隻羊腿,懶洋洋道:“喜歡就去表白啊,有好感就去追啊,你羊腿烤的那麼好,哪位姑娘吃了不惦記?”
田諭無奈道:“有些事情說不得。”
寧奕眯起雙眼,他忽然坐直身子,問道:“有什麼事情說不得?”
田諭沒有見過寧奕這副凝重嚴肅的樣子。
他一時之間被問住了。
寧奕緩緩道:“大家活得那麼艱難,今天過去,都不知道會不會有明天。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給自己留遺憾?萬一錯過了呢?”
他像是在問田諭。
也像是在問自己。
田諭默默咀嚼著這一句話,陷入了思考……一路東行,多少次在生死邊緣遊走,多少次就死在長夜裡,再也看不到明天?
烏爾勒說的沒有錯……
但是,這句話細細咀嚼,怎麼聽起來不像是在說自己呢?
田諭揪了揪自己不多的頭髮,望向寧奕,發現烏爾勒的神情有些恍惚。
田諭試探性問道:“烏爾勒,你錯過了那個人嗎?”
月光之下,篝火之旁。
田諭看著正襟危坐的烏爾勒,輕輕喃喃道:“或許吧……如果我留在這裡……或許就錯過了。”
揪著頭髮的草原漢子,不知道對方此刻心底在想誰。
他儘可能去腦補出一個“女子”,卻無法想象出烏爾勒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模樣。
等等……為什麼是一個?
也許不止一個呢……
既然如此……
田諭甩了甩腦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迸出這個念頭,不過像烏爾勒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的仰慕者吧,他望向遠方那個披著白袍的年輕少女,不知道為何,心裡多了一些悲哀。
目光對接,後者對田諭吐了個舌頭,然後惡狠狠的瞪眼。
田諭連忙避開另外一道目光,心亂如麻,連忙問道:“烏爾勒,你喜歡的那人……不會等你嗎?”
寧奕笑著問道:“可萬一我死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