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更糟糕的訊息,神性封禁,並非是這座大山有什麼古怪。哪怕我們離開勐山,只要還在這‘觀想世界’,這些限制,便會一直存在。”
寧奕揉了揉眉心,苦笑道:“你哥收留咱們,還真是萬幸。以我們倆如今的情況,想徒步走出十萬大山,難。”
“不過,也有一個好訊息。”
寧奕低頭,握了握拳,淡然道:“術法神通雖然無法動用,但這身金剛體魄還在。山裡有什麼精魅魍魎,一拳,足矣。”
徐清焰沉吟片刻。
“白日裡攔路的那位花婆婆,不像是人。”
她困惑道:“所謂的由精神力虛構的觀想世界,其實就是由人的‘執念’凝聚,修行者執念越強,凝聚的世界便越真實。你說,支撐這觀想世界的執念,到底是什麼?”
寧奕搖了搖頭。
“沒有人知道……餘青水走出南疆之前的經歷。”
五百年前,黃金盛世。
活神仙從南疆走出,踏入天都,成名天下。
在那之前,他從何處來,師承何處,均是無人知曉。
與“黑袍阿寧”一樣,餘青水驚豔的來到了這個世間,然後驚豔的離去。
可以說,他是這世上最神秘的人。
“不管如何……我們如今見到了他的過去。”寧奕長嘆一聲,搖頭道:“對清客先生,我深感抱歉。能在這裡生活,見證他的成長,也算是……一種救贖吧?”
救贖?
徐清焰怔了怔。
是啊。
哥哥犧牲了性命,保全了自己,救下了寧奕。
就像是一個圓,他作為燃燒的終末,點燃了新的開始。
“留在這裡,目前來看,也沒什麼不好。”徐清焰低眉笑了笑,握著半片骨笛葉子,道:“寧奕……還是要謝謝你。”
五年未見。
當年長陵的決裂,摘星樓的縫隙,不歡而散……在勐山的風中,似乎都化為了飄散的過往,不必再提。
這裡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而五年前的往事如煙,此刻也化作了一場夢。
兩個人走在山路上。
徐清焰把五年來的佈道,傳教,救贖,一一說給寧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