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很複雜……需要從很長很長的歷史起源說起。”
寧奕望向徐清焰。
徐清焰並未開口,眼神很認真地向寧奕求解。
“我和太子,在宮內密談了很久。”
“他登上長陵無數次,可沒有一次,成功坐上那座真龍皇座,與道心有關,與太宗有關,也與他自己有關。”
“因為並非每一個人,都有資格掌控駕馭鐵律和皇座……”
寧奕緩緩伸出兩根手指,道:“先說鐵律。在大隋皇城上空高懸的那張泛黃符紙,其實……只是殘缺的一半,另外一半原本被鎮在倒懸海底,名為‘御敕’。兩張符籙合一,才是光明皇帝所留下的完整‘鐵律’。而歷代的蓮花閣執掌者,掌握著一半符紙的秘鑰,卻以為天都的鐵律已經完整,這一半,是不需要許可權的,所有人都可掌控的一半。”
徐清焰蹙著眉頭,安安靜靜聽著。
“很不可思議……對吧?”
寧奕輕聲笑道:“殘缺的一半,鎮護了天都萬年太平。很難想象兩張符紙合一,會是什麼樣的威力,那丟失的另外一半,千萬年來顛沛流離……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自然也不知道它在誰身上。”
徐清焰敏銳地捕捉到了寧奕剛剛提及的一個詞。
“許可權……”
“準確地說,資格。”寧奕輕聲道:“掌控完整鐵律的資格,與坐上真龍皇座的資格……這兩件完美之物,需要非常高的資格才能駕馭。目前來看,大隋開國以來,擁有最高資格的,就是太宗皇帝。”
“什麼決定了‘資格’?”
“皇血。”
寧奕道:“皇血的純度越高……越接近那位光明皇帝,越有駕馭這兩件初始至寶的資格。”
而太宗皇帝,正是歷代君王中,最接近光明皇帝的那一個!
聽聞此言,徐清焰神情變了。
她古怪道:“你的意思是……我體內流淌著皇血?”
“對,也不對。”
寧奕笑了,“很多年前,在徐藏殺死第一位紅拂河皇族護道者之時,我本以為,皇血是大隋世代遺承的獨特血脈……會隨著一代代傳承而自然減弱。很久之後我才意識到……原來我錯了。”
在光明祭壇。
寧奕以時之捲回溯,他看到了一雙纖手!
他陡然想到,若光明皇帝是女子之身……那麼大隋皇朝所謂的“皇族”,又是怎麼延續下來的?
史書上的歷史,有一個非常徹底的斷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