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虛炎,徐徐燃燒。
焱君扣動玉扳指,一隻猩紅朱雀,嘹亮長鳴,凝動成形,向著三丈外的那襲紅袍撞擊而去。
“嘩啦”一聲。
誰料,兄長只是微微抬手,輕描淡寫做了個驅散煙霧的動作,便將這滾滾朱雀熾焰,打得魂飛魄散。
火星四濺,靜室之內,重歸死寂。
焱君怔怔看著這一幕,背靠石壁,緩緩跌坐在地……
果然。
在絕對實力面前,自己這些手段,猶如兒戲一般。
“不錯……”
“我的確不是你那位兄長。”
寧奕甩了甩手掌,將掌心的最後一縷餘火熄滅,他平靜注視著簸坐在地的紅衫男人,道:“你那位兄長,已經死了。”
這句話,無異於晴天霹靂。
焱君眼中有震驚,有憤怒,有悲傷。
寧奕淡淡瞥了一眼,道:“大雀對你並不好,為什麼還要護著他?”
在酒館之中,以虛炎燒死汙衊兄長名聲的說客,那一幕被寧奕看得清清楚楚。
方才的懺悔,字裡行間都能聽出焱君的恨意。
他恨兄長佔去了自己本該擁有的虛榮……可歸根結底,為何會恨一個人?
是因為在乎。
跌坐於地的男人,過了很久,才擠出一句話來。
“他……畢竟是我兄長……”
一句話內,囊括了千言萬語。
朱雀一族沒落已久,在暗流洶湧的北妖域能夠支撐至今,得益於大雀妖君的四處逢迎。
焱君的懺悔是真的。
沒有大雀,就沒有如今的朱雀城……也是真的。
又過了片刻,焱君聲音沙啞地問道:“我的兄長……是怎麼死的……”
“他死在了一個叫‘寧奕’的人族劍修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