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不能。
“不能”的含義中,也有另外一層含義。
並非是“力所能及”的不能,而是規則之外的“不能”。
寧奕攥著女子畫像,靜室內檀香繚繞。
思緒繁雜到了極點,反而成為一片空白——
他再一次地觸控到了五百年前的真相。
而這一次的“觸控”,非但沒有讓他心頭縈繞的困惑解開,反而更加複雜。
“我的父親是誰?”
寧奕神海里掠過一道身影。
那個端坐於皇座之上的偉岸身影。
五百年前,黑袍在世間留下寥寥不多的行跡……世人可知的,便是她與大隋皇都年輕的承王殿下,私交甚篤。
阿寧與承王關係極好。
而承王……便是五百年後的太宗皇帝。
“不……不可能。”
這道身影一閃而過,立即便被排除。
寧奕伸出手掌,輕輕握了握,自語道:“我體內沒有大隋皇血……我與太宗之間,也沒有對‘阿寧’的血脈感召。”
太宗晚年預感大限將至,誕下了三位皇子,一位皇女。
血脈再是薄弱,即便與凡人結締,稀釋皇血……彼此之間依舊也能生出感召。
徐藏殺死紅拂河護道者,遙隔萬里的天都亦能生出感應。
大隋皇血比之凡血,就像是硃砂比之於白宣。
即便只有一滴大隋皇血,融入凡血中,也十分鮮豔,刺目。
“不是太宗……”
寧奕緊緊盯著雲霧繚繞的女子畫像。
畫像中,女子衣袂飄搖,藤蔓搖曳,枯木生春,唇角微微翹起,對世間萬物微笑,拋去這一身凜冽黑衣,以及腰間那柄殺意盎然的古仙劍,這幅女子像更像是一尊慈悲普度的菩薩像。
紅山寢宮畫像,龍綃宮畫像,紫匣魂海相見……寧奕一共見到了三次阿寧。
而每一次,在神態上,似乎都有些不同。
“難不成……我真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寧奕神態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