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很多……她又不笨,這些她都知道。
只是知道歸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樣?
……
……
廂房燭火,嫋嫋燃燒,青煙繚繞。
徐清焰望向太子懷中的畫卷,其實她不太明白,太子為何會來找自己……如今的局面,李白蛟已成最大贏家。
“不必擔心我會扣留你。”
太子一眼就看出了女子的顧慮,他神情平靜,道:“本殿從來就是一個遵守承諾之人。當初答應了寧奕,要給你自由……如今不會反悔。”
“你隨時都可以離開天都。”
太子的姿態,一如既往……他是天下的主人,他給這座天下的每個人開價。
這像是賞賜。
因為他的守信,而給予的賞賜。
所以在外人聽起來,這些話的重點,並不像是圍繞著自由,而是圍繞著他的“信守承諾”和“寬容大度”。
徐清焰的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激。
她拉長了聲音。
小昭甚至有一種錯覺,一個巨大的域,在廂房內展開。
“殿下來東廂,是特地來羞辱我的嗎?”
既然看到了長陵的畫面,既然目睹了自己和寧奕的決裂,既然知道自己為何要離開天都……何必還要來傷口撒鹽?
燭火劇烈顫抖起來,明媚的火光在
這一剎抖落出千絲萬縷的鱗鱗波光。
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域。
只不過籠罩廂房的火光中,李白蛟是一束同樣熾烈的光明。
溫柔摟抱著紅露畫卷的太子,並未動怒,神情始終平靜,柔聲笑道:“你這麼說,本殿反而明白了……是我的錯。”
有時候,善意的贈予,非但不會令人感激。
反而會令人厭惡。
李白蛟自嘲笑了笑,輕輕解釋道:“今天看到了兩枚斷線紙鳶,難得想做一樁好事。好心辦壞事,應該就是指我這種人吧?”
徐清焰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