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海樓的探子可是如今天都嗅覺最靈敏的惡犬,於霈與道宗密會的聯絡,自然瞞不過顧謙。
可惜的是,宋淨蓮辦不了的案子。
昆海樓……同樣也辦不了。
麻袍道者根本就不吃昆海樓這一套:“抱歉,太清閣乃陛下欽定禁地,外人禁止入內。”
這位昆海樓官員搬出皇權,搬出律法,兩位麻袍道者如石墩一般,眼
觀鼻鼻觀心,置若罔聞,動也不動。
直至一輛馬車停下。
大名鼎鼎的昆海樓顧左使就坐在車上,他掀開車簾,面朝兩位道者,面無表情說了一句話。
“二位涉嫌雲州案,疑似於霈同謀,如今被捕了。”
伴隨顧謙抬手落定,嘩啦一聲,太清閣左右兩邊,大街小巷,湧出一群披刀佩劍的昆海樓使者,將太清閣門層層圍住,不由分說,就要將兩位道者帶走——
顧謙面容儒雅,但眼中滿蘊雷厲風行之意。
在天都。
昆海樓便是太子之手。
這偌大都城,千萬宅邸,焉有不能伸探之理?
道宗的修道者也從太清閣內湧出,兩撥人馬吵鬧擁擠,鬧得不可開交——
正在此際。
一道如擂鼓般的低喝,在馬車方向響起。
“誰敢攔路,通通拷走!”
剎那喧鬧轉為寂靜。
顧謙下了馬車,簡單披了一件黑袍,神情陰沉,看起來心情陰鬱至極。
如今顧謙身上,已不知不覺多了七分威壓。
單單是一個眼神掃過,便讓人不敢對視。
在這壓倒性的氣勢之下,太清閣門前一片噤聲……昆海樓使者自發為左使大人讓出一條道路,洶湧澎湃的人潮中,肩罩黑袍的顧謙,緩步走到府邸之前。
他的面前,門戶已開。
但門檻仍然不得越過……因為在顧謙面前,立著一座高山。
府邸簷角懸掛的兩盞飄搖燈籠,火光四曳,映照出蘇牧那張漠然面孔。
“太清閣主事人,也要阻攔本官辦案?”顧謙淡淡道:“一併拷了吧。”
“顧大人,好大的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