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麼做了,那位前輩拿不了酒,也怪不得咱們。”
裴靈素看到這裡,忍俊不禁笑了。
這傻子一定猜不到,自己已經見過大聖了……信裡說的每週幾壇酒,這哪夠啊?猴子喝的酒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這封信寫得很長。
而且很囉嗦。
寧奕當初在北境長城寫信,唯獨這一封信,寫得最輕鬆,最愜意。
這封信裡都是一些家長裡短的瑣事……寧奕在信裡寫小霜山的萬年青被狗子叼跑了一盆,谷霜小師侄也被道宗的小姑娘拐跑了,寫自己起床洗漱照鏡子發現容顏又俊俏了些許,寫師兄身殘志堅,終於能夠不用輪椅站起來走路了,攆著自己打的時候健步如飛。
外人一定無法相信。
僅僅憑藉一封信,寧奕便逗得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未來紫山山主,咯咯咯笑出聲來。
坐在水簾洞玉床另外一旁的師姐,也露出了笑容。
她雖不知這封信的內容,但卻看到了丫頭的笑容。
千手也收到了寧奕的信。
信裡問候了蜀山的每一位同袍,寫法輕鬆而又肆意,看完之後,自己很欣慰,齊鏽很開心,溫韜
很生氣。
她感覺到——
在那次大劫之後,師弟整個人變了……變得輕鬆,變得不再那麼沉重。
這是一件好事!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許多擔子要挑,誰沒個九九八十一難,誰沒個辛酸難與人言呢?
千手隱約猜到了,小師弟身上的那份造化,註定了他要挑的擔子,會比尋常人更多一些。
但身為長輩,無論何時,在她眼中,寧奕都只是孩子。
她永遠希望寧奕和丫頭兩人,能夠幸福快樂如初入小霜山時候的模樣。
看到裴靈素此刻的笑容,她便知足了。
這封信的最後。
一字一句。
“我的丫頭,有些想你了。”
裴靈素笑著捏緊信紙,她擦了擦笑出的眼淚,看到最後一句話,聲音有些沙啞地喃喃道:“寧奕……我也想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