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應了一聲。
兩人剛出院門,就看到雪地中停了一輛馬車。
馬車華蓋上落了一層雪,符紙飄搖,隱約可見車廂側面雕琢的金燦蓮花,這是宮裡的馬車……而且停在書院門口已經有一段時候了。
只不過這個孤零零的架勢來看,顯然不是太子。
寧奕心思通透,一下就猜到了馬車裡的那位是誰。
他微微欠身揖了一禮,輕笑道:“江姑娘,那我就先走了。”
“好。”
聲聲慢也很聰明,只是一瞥,目光便似乎看穿了車廂的人兒,打趣道:“寧先生,誰說你是孤家寡人的?”
寧奕前行的腳步微微一僵。
……
……
“上門提親的寧師叔,您可算是回來啦?”
風雪呼嘯,穿簾打蓋。
馬車的車簾被吹得飄起又落下,趴在車窗的帷帽女孩,有一搭沒一搭吹著熱氣,像是吹著額前碎髮,帷帽皂紗,以及馬車布簾,毫不在意片片雪花落入廂內,落在肩頭,落在帷帽外的髮絲之上。
看到寧奕走近了。
徐清焰樂了。
她笑眯眯扔出一枚果子,道:“喏,特地給你準備的凍梨,可好吃了……嚐嚐?”
寧奕雙手接過果子,凍梨是天都這幾年才興起的食物,其實以往他在西嶺就吃過了,西嶺那鬼地方天地大寒,風雪驟烈,菩薩廟地下面埋幾顆梨子,挖出來就是凍梨了。
凍梨以往在天都是賤賣都賣不出去的食物,只不過這幾年卻變得異常火熱,據說是徐清焰一次離開東廂,坐在酒樓上啃凍梨,被一位畫師看見了,當街臨摹下來,這幅畫一下子傳遍天都大街小巷。
據說是天下第一絕色的東廂徐姑娘,第一次有流傳而出的畫像,太子破天荒沒有限制畫像的傳播,於是這副畫像上女子的美色也切切實實傳到了每個天都居民的眼中,而對應的,凍梨也好賣了,大家都愛上了這個“食物”。
時不時有年輕姑娘坐在酒樓上,推開木窗就著晚風,模仿徐清焰啃梨……只不過這些姑娘的姿色卻是“各有千秋”了……
咯嘣一口,很脆
,很甜。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