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懿失勢。
那麼原本準備麻煩教宗安排府邸的事情,需要打消了。
寧奕沉吟片刻,在酒館內取出一枚令牌,發出了一道神魂密令。
“誰呀?”
重新戴上帷帽的徐清焰,看見了那枚令牌。
寧奕笑了笑,道:“託個朋友,給將軍府的鐵騎安排住處。”
清焰眨了眨眼,很聰明的沒有開口,她如今在天都也是一等一的紅人,想要安排住所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太子給沉淵御賜了住宅,將軍府鐵騎之所以不願入住,便是因為“夜宴”未啟,北境不想與天都有太多牽連。
這是一個敏感的關頭。
自己如果開口,某種意義上,就是太子的恩澤。
三人出了酒館。
一輛馬車就停在夜色中,蘇牧親自駕車,候在門外。
“寧奕。”
披著麻袍的陳懿,站在十字路口,他停住腳步,從袖袍裡取出了一份文卷,道:“一定要小心李長壽……此人不是易於之輩。”
寧奕眯起雙眼,默不作聲,收下了文卷,低頭瞥了一眼。
是道宗的機密……那位橫空出世的三清閣小閣老,身份,檔案,都極其神秘,想必如今的陳懿弄到這份文卷,也不容易。
陳懿將文卷親手交付到寧奕手上,拉上麻袍,回到馬車上。
這副場景,在過往的五年裡已經出現了很多次。
陳懿從登位,到失勢,一如既往的心態平和,至此也沒有多言。
這次冒險出行,也是為了給寧奕一個提醒。
馬車在風雪之中遠去。
“太子還真是為我備了一場好宴席……”寧奕手中捏著文卷,他頗有些頭痛,如果不是陳懿今夜來送這份文卷,他恐怕認為,此次入天都,就是簡單的開誠佈公,與太子商談。
但現在來看。
似乎局勢並不是這樣。
李長壽這位小閣老的存在,就意味著太子不止一個解開“東境棋局”的辦法。
自己這道最優的“太平之解”若是獅子大開口,那麼太子還可以退一步,以道宗武力遠征,強行鎮壓琉璃山。
“寧先生在擔心什麼?”
徐清焰輕輕打斷了他,柔和笑道:“莫非是在擔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