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該怎麼處置他?”
風沙之中,一個準備匍匐身子,把自己埋在沙塵裡,偷偷溜走的蒼老身影,忽然身軀僵住——
一隻腳踩在他的後背上。
“啪嗒”一聲,整個人垮掉。
井寧一隻腳踩在“卓先生”的脊背上,他皺著眉頭望向寧先生。
“這老傢伙想逃。”
卓先生的面容擠出苦澀的笑容,他之前以令牌透露此地訊息,招來了琉璃山的災劫大修行者,但沒有想到……這個黑衣年輕人,竟然就是名動四境的蜀山寧奕。
寧奕站起身子,淡淡道:“說搜魂,就一定搜魂。”
他望向月魔君,“你來,還是我來?”
井月搖頭,“我對‘琉璃山’的事情不感興趣。”
寧奕一隻手按在老人的頭顱頂上,腦海之中的執劍者圖卷猛地鋪展開來,磅礴的神魂之力在卓先生的顱海內掀起萬丈波濤。
“轟”的一聲。
猶如海嘯。
卓先生的雙眼頓時翻白,整個人失去了行動能力,四肢不斷抽搐。
寧奕仍然面帶微笑,天書之力在搜刮著老人神海里的“記憶”,關於“地獄火”以及琉璃山的一部分圖謀,已經掠入寧奕的神海之中。
這是魔道手段。
但寧奕從不是善人。
卓先生想要自己“死”,那麼他送這個老人一路,也是“報答”。
寧奕一邊搜魂,一邊繼續問道:“我殺了塵魔君,以你的實力,離開東境,會有麻煩嗎?”
井月笑道:“寧奕……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當初與韓約面對面談判過,敢在東境紮根,就不怕琉璃山的鬼修。”
“如今的韓約,與當年已經截然不同。”寧奕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有機會,還是遠遠離開東境,世人覺得你是十惡不赦的魔頭,他們對你有所誤解……其實你到中州那邊,會生活得更好。”
井月面無表情道:“我本就是一介魔君,他們對我沒什麼誤解。”
寧奕反問道:“一介魔君,端茶送水,在大漠開客棧?”
“我也殺人。”
“天都也有人殺人。”寧奕笑著說道:“四處都有人殺人……這是蜀山的令牌,如果不想去中州,就去西境吧,那裡人少一些,蜀山也是一個好住處,這枚令牌會讓你少很多麻煩。”
井月眯起雙眼,接過令牌,手指摩挲著令牌的粗糙質地,試探性問道:“蜀山的千手……不會因為我的身份,驅逐我?”
寧奕直截了當的搖頭,“阿寧是個不錯的好苗子,蜀山也有足夠強大的資源,你若是願意,蜀山甚至可以為你挪一座山頭,至於外人的眼光如何去看,我不在乎,師姐不在乎,蜀山也從不在乎。”
寧奕很瞭解井月的為人。
這位“月魔君”,雖然揹負累累血債,但其實都是被命運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