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那個安詳長眠的女子,沒有絲毫回應。
“硃砂??”
宋伊人更慌了。
寧奕一隻手輕輕搭在好友的肩頭,連忙笑著安慰道:“不用擔心……硃砂姑娘的運氣極好,似乎有什麼寶器護住了她的心脈……”
宋伊人這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他艱難睜開重若萬鈞的眼簾,入眼所見,是寧奕那張關懷的面孔,但他第一時間卻是抬手掀開硃砂的紅色鱗甲,看到了女子雪白脖頸上栓繫著一枚吊墜,胸膛被一杖打得貫穿,那條吊墜此刻凹陷在模糊的血肉之中,但縈繞著銀白的光華,不斷閃爍光華。
溫暖的氣機,掠成一張柔和的網。
修補著硃砂的生機。
“近水樓臺……長生鎖……”
宋伊人喃喃的陷入了回憶。
他並不知道,在長白山離別之前,一直參悟生死意境的宋雀,親手給了硃砂一枚吊墜。
這是宋雀身上最重要的一件物事,能夠在關鍵時候,保住物主的一條命,在給出這條吊墜的時刻,宋雀就已經認同了硃砂的身份。
不再是那個被當做工具,用來犧牲自己,保全淨蓮的“長生鎖”。
而是他宋雀寶貴的“兒媳婦”。
宋伊人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極其用力的摟住那具枯瘦的身子,喉嚨裡迸發出艱澀的哽咽,有後怕,有心酸,有感動,五味雜陳。
寧奕看在眼裡,無聲的笑了笑。
他走了兩步,蹲在“紅燭”之前,那把被當做丫頭枕頭的紅色油紙傘,傘面在承載星君爆炸之後,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此刻布條翻飛,像是一朵將要被吹得墜落的紅花。
隨時可能會凋零。
寧奕雙手摟住丫頭的腿彎,後頸,輕輕將她抱起。
瘦小的身子,白色的紗裙,輕盈的像是一根稻草,寧奕都不敢太用力……此刻的丫頭,渾身冰涼,像是一塊寒冰,似乎隨時都會化掉。
寧奕望向山下。
石佛靜室的門……開了。
那片充盈著光明的古老密室內,就藏著自己千里至此要尋找的東西。
治好丫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