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但仍然有光。”
寧奕握著細雪,眼神淡漠的望著戒塵,“勝負已分,戒塵,你已經敗了。”
死寂。
大風吹過。
極輕的低語響起。
“我……已經……敗了?”
那道孤零零的魂魄,眼中並沒有憤怒,也沒有痛苦,只剩下一片茫然。
被光明打得魂魄分離的戒塵,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孩童。
他懸浮在靈山石窟的上空,動作緩慢的扭動頭顱,四處環顧……這具面容年輕的魂魄,在此刻腰背逐漸彎曲,勾出一個弧度,片刻之後,便身形佝僂,重新迴歸了“蒼老”的狀態,骨子裡也彌散出一種“命不久矣”的淒涼。
戒塵伸出一隻手,想要觸碰什麼。
他看到了光明……那些刺骨的,卻又溫暖的光明之中,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磅礴的記憶洶湧如潮水。
湧入神海之中。
……
……
他剛剛拜入靈山之時,石佛靜室的春藤還未爬滿石壁,春去冬來,歲月枯榮,師父的門下卻始終四季如春……
邵雲師兄,具行師弟,還有師父……
人心本善。
他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張銅鏡裡的笑臉不再純真。
與師父的爭論變得多了起來。
當一個人學會
的越多。
他便會質疑的越多。
關於師父口中的“佛法”,“道義”,“眾生”……他逐漸從質疑,變成了反對,最終似乎失去了一個平衡的認知……完全站在了對立面。
於是他決定離開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