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小巽寺雲雀,對陣散修寂空。”
陣法師開口的時候,便皺起眉頭。
因為陣法符籙生出的感應,讓他望向場下某個方向。
小巽寺……雲雀。
一個身著麻布僧袍的少年,看樣子年齡也不過十五六歲,滿臉的稚嫩。
而另外一邊,從東土修羅場走出來的那四位僧人之中,煞氣最甚的瘦削男人,緩緩走了出來。
整片道場,氣溫都驟然降了下來。
旁觀的僧眾,神情變得有些古怪,之前胖頭陀與中年僧人的對決……所有人都看到了,在
“願力對決”中失敗的那個男人,連同神魂一起被打碎。
這四個人,是來法會“狩獵”的。
名為“寂空”的散修,緩緩登上了道場擂臺,他的目光望著臺下看去,看到那個面容稚嫩的小和尚,皺起了眉頭。
執掌符籙的陣法師有些看不下去,他匿去身份,以神魂傳音,在雲雀耳旁柔聲提醒道:
“少年……你不是他的對手,要不就在此刻認輸吧,不必登臺了。”
雲雀轉動頭顱。
幾乎在神魂傳入腦海的第一時刻,他便將目光望向了符籙臺。
那位陣法師的神情一怔。
自己……是被找到了嗎?
雲雀微微一笑,向著陣法師行了一禮,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前進,來到了那個呆若木雞的青衣小僧身旁,他從袖袍裡取出了一方手帕,然後輕聲叮囑道:“好好照顧你的師父……‘神魂之傷’並非不可治,比賽結束之後我會盡力幫他醫治。”
這聲音很輕。
只有二人可以聽聞。
青衣小僧微微一滯。
“我住在月牙山,第三座竹樓。”雲雀輕輕吸了一口氣,望向擂臺,“至於那些惡人……我不會讓他們好過。”
說完之後,他便開始前行。
沒有人想到,“寂空”的對手竟然是一個少年。
如此的稚嫩,而且認真。
雲雀爬上擂臺,他的動作有些笨拙,與這些偏隅境地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修羅”不一樣,他從未殺過生,甚至沒有見過血……戒塵教給他的修行之術,就只有“神魂法門”而已。
這個少年雙手按住擂臺地面,緩緩撐肘將自己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