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呼喚他的名字。
“寂空!”
“寂空!”
遠離小榷山道場的某處偏僻角落,鳴沙山的某片深林之中。
在比試結束之後,三個男人習慣性帶著寂空離開,像在南境生活的那樣,棲身在黑暗裡。
遮陽符在頭頂撐起,氣機也收斂到了極致。
三人圍著那個瘦削男人。
胖頭陀死死盯住寂空那雙潰散的雙眼。
他神情艱難,緩緩開口。
“在那個人的神海里……你看到了什麼?”
胖頭陀的面色很是蒼白,他的寬大額頭,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在開口的時候,能夠觀察到“寂空”眼神的變化——原本一片惘然的瞳孔,漆黑色緩慢扭轉,如一個深墜的旋渦,填滿細密的恐懼。
讓一個“傻子”聽懂自己的話。
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需要付出“代價”……這就是他們匆匆離開道場,來到這個無人之地的原因。
三個人的神魂,在此刻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將寂空的神海兜裹起來。
神魂離體,尤其是完全離體,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稍有不慎,那麼神魂無法收回,這三個人會同時失去意識,淪落成
跟“寂空”一樣的傻子,顯然他們不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做出這種毫無保障的舉措……四面八方旋轉著數十張符籙,而三個人之中始終有兩人保持清醒,只祭出少許的魂力,作為輔佐。
此刻主掌神魂的,正是胖頭陀。
在“修羅場”生死廝殺,他們曾經把後背都毫無保留的交給對方,是真正經歷過生死的患難兄弟。
而此次來到鳴沙山參加浴佛法會,也是為了共同博求一個“前程”。
“我絕不會把你丟下……”胖子喃喃自語,同時努力以神念鑽探進入寂空的腦海中,他本以為自己能夠“還原”那一戰的景象,看看那個叫“雲雀”的少年,施展了什麼手法,然而當他真正進入寂空腦海裡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片幽深的,無垠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