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揉了揉眉心,神情難看。
復甦劍器近前輩,竟然需要一整顆獅心王結晶麼?
要問捨得和不捨得?他當然捨得!
可是......這根本就不是“捨得”與“不捨得”的問題。
寧奕壓根就沒有這個能力。
獅心王的結晶,除了特定情況下的自我消融,其餘時候,就算是以白骨平原瘋狂啃噬,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絲毫掉落。
劍器近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心思,輕聲道:“修行者之間,一步一登天,丫頭那座陣法固然強大,能鎮住十境已殊為不易,就算你以神性作為輔佐,也不可能鎮住那位命星。”
寧奕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一點。
那個叫“蘇漆”的男人,至今沒有下死手,顯然是想陪自己一行人多玩一玩,好看看自己身上有什麼壓箱底的寶物,到時候全都掠走。
若是不出意外......
這條灕江上,自己、丫頭、柳十一,他一個都不準備放過,就算是西海徐來的麾下,那個叫“朝露”的女子,也在劫難逃。
他能夠從遠方那個男人的眼神當中看出滿溢的殺氣。
在這個生死危機的關頭。
寧奕忽然有些想念那道略顯壯碩的身影。
他揉了揉眉心,從神池狀態當中恢復過來,一隻掌心按住劍柄,默默蓄勢。
說完剛剛那句話後,劍器近便閉上了雙眼,佯裝假寐,再也不想言語。
看似長眠,實則無聲無息放開神念,將整條灕江都盡窺眼底的劍器近,意外之喜地看到了某樣有趣的東西。
有些意思......
劍器近極輕聲音的喃喃道:“原來是這樣......這裡已是西境地界了啊。”
......
......
她放開心神。
星輝已竭盡,背後寧奕的那隻手掌,傳來了熾熱的溫度。
渾身上下,遊盈著那股大日般的溫暖。
那座小誅仙陣,轟鳴一聲,以更加瘋狂的速度,射出劍氣,圍剿著那位劍湖宮的命星大劍修。
蘇漆面色陰沉,叮叮噹噹的破碎聲音之中,纖雨隨時都有可能破碎。
他沒有想明白,寧奕是如何站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