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蓮花道場入口走進來的那個男人,身形有些略微的臃腫。
他本來不是這樣的,但是沒有辦法,有些時候,為了生活下去,人總是要放棄一些東西所以他放棄了自己的面容,徹底的換了一副模樣。
他早已習慣了鄙視和厭惡的目光。
所以他坦然地走入蓮花道場。
這個醜陋的男人,在這個時候,比起徐清焰更吸引目光。
珞珈山的小山主葉紅拂皺起眉頭,她絲毫不掩蓋自己的厭惡,如果這裡不是大朝會,如果這裡沒有這麼多的權貴,那麼她一定會讓這個礙眼的“男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不僅僅是葉紅拂皺起了眉頭。
所有看清這個男人醜陋面容的修行者,都皺起了眉頭。
他的臉上,幾道疤痕交錯縱橫,像是被刀器刮擦,擰在了一起,五官都有些模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猙獰的怪物。
但他此刻在笑。
他的心情很好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道宗方向,與那個黑袍年輕人對視,他看到了寧奕眼中的惘然,也看到了青衫丫頭困惑的眼神。
寧奕在通天珠上,見過他一面。
那個在珞珈山墓陵裡,蹲守了半年的男人。
他先前有種預感這個男人是為了“裴旻”而來為了裴旻而來,那麼其實就是為了自己和丫頭而來。
當他發現衣冠冢沒有異樣的時候,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也放鬆了警惕。
裴旻的衣冠冢完好如初。
到了此刻,寧奕的一邊肩頭被墨守按住,他死死盯著那個從場外走進來的醜陋男人,揭開了遮掩容貌的面紗之後,他仍然識別不出對方的身份
只不過有一剎那的對視。
寧奕有些惘然。
他的腦海裡,似乎閃過了零零碎碎的畫面。
思維拼命的運轉他努力地去想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
把這張臉去掉
他在哪裡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
這個醜陋的男人,最終登上了蓮花道臺,然後站在了李白麟的身旁。
他的腰間,有一枚顯眼的令牌,向著所有人,昭示了自己的身份。
那是執法司的少司首令牌令牌很新,因為他站在這個位子上的時間,本來就很短。
執法司大司首的眼神很是平靜,三司之內的一些官員,看著這個醜陋男人事實上,只要在三司內有一定的地位,稍稍打聽過一些訊息,那麼對這個叫“公孫越”的男人,絕不會陌生。
公孫越是天都,這幾年來,晉升最快的人,沒有之一。
從偏遠地區調入天都,一來就坐上了持令使者的位子,接著在小雨巷事件之後,順利被西境扶持上位,接替了應天府“布儒”的座椅,填補了少司首的一個空缺從此之後,一帆風順,步步高昇,比起這一路風調雨順的官路仕途,更重要的是,這個叫公孫越的傢伙,醜的驚人,也神秘的驚人。
執法司內,有人調查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