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種妖的直覺。
就像她選擇出手幫助寧奕,逐走那位劍湖宮命星大劍修一樣。
在塵世裡走了數百年,她的心境早已不是樸實無華的“報恩”,“報仇”幾個字那麼簡單,伽羅告訴她的那些道理,早早就在玉門的風沙之外,被人類世界的法則泯滅了。
阿春知道,那位白衣少年懷中抱著的一人高長劍,是舉世罕見的寶劍,若是追溯劍器主人的來歷,或許會牽扯到大隋多少年前的星君修行者,或者更高層次的人物。
那位青衣姑娘的厚格劍也絕非凡品。
可那兩柄劍,都不是能夠讓她動容的劍。
真正讓她覺得惘然不知深淺,畏懼而又尊敬的......是寧奕腰間簡單懸掛著的那柄油紙傘。
細雪。
他們向著這裡“逃命”,只是看重了伽羅陣法破碎時候的星輝逆噬。
阿春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
若是沒有了十境之上的星輝,那位劍湖宮的大劍修,追入此地,在失去視野的情況下,肉身體魄,能夠扛得住突如其來的“細雪”一劍嗎?
她就這麼惘然注視著寧奕。
那位面容只能算是稍有清秀的少年,鬆開了搭在油紙傘柄上的那隻手。
寧奕的境界很低,比起命星,簡直天差地別。
但是阿春卻在那柄油紙傘裡,看到了無
(本章未完,請翻頁)
法言喻的磅礴力量,那是超越了規則和秩序的沉重。
劍湖宮那位大劍修的身軀,承受不住。
紅紗女子揉了揉眉心。
她輕聲道:“寧先生送我到天都的恩情,阿春已經報答。”
寧奕看著那道凝聚身形,在逼走劍湖宮蘇漆之後,便再不開口的“伽羅”,那具身軀看似蘊含著磅礴的力量,一朵一朵的狐火繚繞,但風沙越大,這具身軀越是縹緲不定,就像是隨時可能被吹散的微絮。
他輕聲嘆道:“閆姑娘真的是報恩?”
阿春望向寧奕身旁的青衣姑娘,笑道:“人妖殊途,裴姑娘既然精通符籙之道,又身懷諸多寶物,想必袖中必備金線符吧?”
裴煩還沒來得及開口,白衣劍痴柳十一便輕輕振袖,那張在袖內便不斷震顫,提醒此地妖氣甚是濃郁的金色符籙,便化作一抹金光,插入大地,濺起一蓬黃沙。
不是金線符,是金鈴符,但是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