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退無可退。
那麼便退入最後的奇點......
虛空綻放裂縫,兩個人瞬間跌入奇點之中。
徐清焰睜開雙眼,狂風吹得她眯起狹長的眼眸,她看不清眼前是什麼,無數的風氣在滾動,寧奕的半個身子側在她的身前,“蓬”的一聲,細雪油紙傘撐開,大風稍稍停歇一點,兩個人被吹得向後滑步,少年雙手抵著傘柄,女孩雙手環著鱗甲黑布的少年腰身。
就像是在懸崖上,踩著鋼絲前進。
搖搖欲墜。
沒有人知道奇點的那一方,連線著的是什麼。
徐清焰有些惘然,她能夠感到,四周的空間正在被無形的力量,不斷擊碎,通向一個嶄新的道口......她這個時候才意識過來,以那位寢宮主人的身份,想來是不太可能給自己留下如此的退路,千百年來,真的有人抵達了寢宮,而且在這裡佈置了奇點,這個人是誰,奇點最後又會通向哪裡?
寧奕的心中,是有答案的。
他與那位陣法大師素未謀面,但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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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同於見了好幾次面。
在獅心王的陵墓內,他以“大陽之物”,清掃了那位陣法大師佈下來的恢弘殺陣,那個時候,寧奕就認識到,兩千年前的北境獅心王,身旁曾經跟隨著一位了不得的陣法大師,而這位大師徒步來到紅山,一路悄無聲息,在那座石壁上篆刻了“吾王劍指,所向披靡”的字跡......熟知墓陵風水與奇點術法的寧奕,在破開陣法的時候,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小子母陣。
那個兩千年前的陣法大師,並非是與自己一樣,從紅山的那一端開始,向著寢宮進發......篆刻獅心王宣言的石壁,是他離開的最終位子,怪不得那位大師會在寢宮的那面石壁繪下“太乙救苦天尊”的畫像,原來他從寢宮內走出,已經見證了一切的發生,這座祭壇裡的符籙,有些歷久彌新,年歲雖然古老,卻不是最古老的那一批。
這位陣法大師,並沒有挪動祭壇裡的“白獅子”長刀,也沒有試圖拔出女子天尊的“拔罪古劍”,而是在知曉一切之後,默默以自己的符籙,加固了這片寢宮,然後守口如瓶的離開這裡。
大衍之數四十九,一文不拿,一分不取。
念及至此,寧奕心生感慨。
不知道那位前輩是何名諱,如此高人風範,不求後人敬仰,問心無愧,光明磊落。
忽然之間,寧奕的面色有些古怪起來......獅心王的舊麾曾經佔領了這片紅山,於是就有了這位前輩逆著紅山石壁,一路跨越寢宮,打穿奇點,連線始終,那麼自己這座奇點傳送而去的最終位置......
他的身子忽然一顫。
細雪長鳴。
行走在懸崖之上。
鋼索斷裂。
於是寧奕和徐清焰兩個人,身子便不再平穩。
就此跌落。
......
......
紅山的甬道里,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