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聞言,便又是抬起爪子,雖巨大,卻不笨重。爪子靈活地準確無誤地朝那黑白雙煞襲去。
黑煞拉著白煞起來,對準星隱便是一掌,星隱躲閃不及,墜下黑尾。百尺高跌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星隱一口血當時就跌了出來。
黑尾見狀,準確無誤地夾著尾巴就逃了。
“你個死貓,沒良心的!”星隱罵著。
黑白雙煞卻是飄至星隱身前,“小弟弟,你先顧及顧及你自己吧”
白煞蹲下來捏住星隱的臉頰,星隱口中的血也沾到了白煞的手上,突然白煞一聲慘叫。
“哥哥,我的手!”
星隱瞧見,那白煞手上竟然被蝕了!誒呀,難道自己的血自帶硫酸效果?
星隱如發現了天大秘密,猛擊自己胸口,對著那白煞吐去,黑煞揮袍來擋,黑袍沾血即被蝕。星隱見狀,鑽空朝他們兩個虎撲過去,揪住一隻煞是一隻煞,不知揪的是誰。朝那個煞嘴裡就塞進了引魄草,然後被雙煞掀進了河中。
白煞站了起來,一臉的花容失色,做煞這麼久以來,他還未如此狼狽過。吐出剛剛被那個小子塞進嘴裡的東西,只見那東西發著幽光就飛走了。
“什麼東西?”白煞甚是噁心地說道。還沒抱怨完,兩人背後就被鞭子一擊,這一擊,搞得兩人的體內真氣錯亂起來,兩人同時非同小可地一驚!轉過身來,只見得身穿一襲黑紗羅的冷豔女子站在他兩面前,手執絞魄鞭。
“魔女?”黑煞低不可聞地聲音,再戰下去,絕不是她的對手。黑煞拉著白煞化成幻影就跑了。
看著黑白雙煞逃跑後,棠姬只是輕輕皺下眉。便消失不見了。
黑白雙煞逃後,他們佈下的陰網離開了主人的控制,也是自然地消失了。陰網消失之後,世界在星塵的眼裡模糊起來。
待一切化為寂靜後,躲在角落裡的如花才微微顫顫地滾了出來。她跌跌撞撞地向河邊跑去,剛剛那個人真是命大,只是掉落在了一隻無人的小船上,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又跌跌撞撞地跑進那群躺在地上的少俠之中,哆哆嗦嗦地探了探他們的鼻息,還好,都一息尚存。如花去敲那周家的大門,“開門啊,救人啊,”如花叫道,那尖利的聲音好比是枝頭的群蟬,周家沒有開門,倒是引來了好多人的圍觀,可是大家都不敢上前施救。這可是和鬼煞鬥得人,要是救了他們,倒時鬼煞找上門來咋辦,有人甚至提出將這些人通通送進鬼薪店。
如花走到一個為首提出此想法人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領,那個瘦瘦弱弱的男人掙脫不開力大如牛的如花,如花卡著他的衣領狠狠地說道,
“這些人拼出他們的性命來為我們除掉那惡煞,你們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居然還恩將仇報!你們還配做人嗎?”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心存良知的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還有的仍振振有詞。
“我們都是自身難保了,你說說有這些人有什麼用?天下還不是照樣亂嗎?人人都說我們洛城好,你看看,你看看城外的那些災民,一團一團的,再看看我們城內,有錢的吃香喝辣,樂一天是一天。沒錢的提心吊膽,生怕哪天就被人吸了魂魄去。都多少年了,你看看有多少人來解救我們的,又有多少人來解救你的?你瞧瞧你,還不是個萬豔閣裡最低賤的女僕,連個公狗都不願靠近你,你憑什麼來指責我們!”
如花頹然地鬆開手,那個被揪住衣領的瘦伶仃彎腰咳嗽了幾聲。
後退如花幾步,對著如花啐道:“呸,肥婆,你給我等著啊。”
說完便如踩了狗屎一般地惱氣走開。
剛剛那個對著如花作一大通論的青衣男子似乎良心發現,又對如花道,
“不是我們不願意幫,是不敢幫啊,那黑白雙煞都沒有死,我們都害怕啊,我看這群仙師們似乎都是周府請來的,周府財大氣粗的,他們應該會幫忙的。”
剛剛聚攏的人群逐漸散開,那些沿河緊閉的窗牖又依次開啟,例行他們能活一日,便樂一日的日子。如花捏緊的拳頭漸漸鬆開,
“你們會後悔的!”
洛城人就是這樣,怎麼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只掃門前雪,哪顧他人霜。人人頭上一滴水,就算這仙師們是來拯救他們的,可洛城人等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誰也不再希望了。頭上的這滴水會隨時破滅,但他們仍在小心翼翼地汲取著,從不願去想它會乾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