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楚氏也不敢讓自己死,否則遠在邊疆的外祖父絕不會放過她楚氏一家!
雲千錦壓下唇角的笑,恭恭敬敬地站著,一聲不吭。
午膳上了桌,楚氏這才懶懶得睜開眼,面上似是錯愕:“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該累了吧,快回去歇著。”
雲千錦眼底冰冷,笑容卻很溫婉,她搖頭:“孃親為相府操勞都不覺累,女兒只是站了一會兒更不覺累。女兒是想求孃親一件事……”
她支支吾吾的,楚氏反而不好直接拒絕。
“眼見就要到大姐及笄的日子,可女兒卻拿不出像樣的賀禮,實在不成體統。為了相府的臉面,我也不能含糊了事……”
楚氏這才正視雲千錦,心裡暗笑她的不自量力,面上卻不動聲色,由著她繼續說。
“孃親過世前留了數十家商鋪給我,其中有三家都在京城的絕佳地段,想來都不會差。容女兒去細細挑,一定不會讓大姐失望。”雲千錦說得有理有據。
楚氏捻佛珠的手猛地僵住,賤人沈氏是將嫁妝都留給了雲千錦,但她死時,雲千錦還不足一歲。
京城商鋪的事,雲千錦從何得知?
楚氏眯著眼細細打量雲千錦,她的臉已經毀了,竟然還有心思為別人著想,不是蠢笨就是城府極深。
她是看著雲千錦長大的,懦弱又溫順,心思很淺。
雲千錦迎著她的目光,笑道:“還請孃親允准,女兒會戴紗笠,絕不拋頭露面給相府帶來不便。”
“好,孃親會命喬車伕隨你一道去,他會駕車,也有些身手,帶在身邊好護你周全。”
雲千錦含笑,恐怕保護是假,監視是真!
“謝孃親”,雲千錦白皙的面上浮出了粉色,話鋒一轉,笑道,“可是房契和地契還在孃親那裡。”
楚氏眉頭緊蹙,聲音卻很柔和,像是在安撫雲千錦:“你還小,打理商鋪這種雜活交給下人去做就是。等你出嫁,這些商鋪也都會添進你的嫁妝,到時候再由著你操勞。”
雲千錦退而求其次:“女兒只求金鋪的房契,好為大姐添幾件首飾罷了,孃親若是為難……”
楚氏的眉頭一個勁得跳,她知道要是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雲千錦,這事傳出去多的是人笑話她心胸狹隘,欺負幼女。
她狠狠灌了口熱水,吩咐:“張媽媽,將金鋪的房契和地契拿來給二小姐。拂柳,你去吩咐喬車伕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