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樓還未到虹園的後山深處去過。
此刻被高琅拉住了,越過淺草溪澗,往山後走。
春末初放的金銀花到得現下,沒了初開時的青澀稚嫩,變得熱烈繁茂,微微的香味拂動在盛夏的晚風之中,令人沉醉。
金銀花初開時為白色,過得二三日會慢慢變黃。因為一蒂二花,兩條花蕊探在外邊,似鴛鴦般成雙成對,因此又名鴛鴦藤。
金小樓一見到這金銀花,眼眸便是一亮,掙脫了高琅的手,朝著花叢中跑去:“這金銀花有清熱的功效,泡水味道甘甜很是不錯,剛好可以加到我們今日找到的蒟蒻裡。”
高琅哪裡有心思聽這些,走上前去一把將金小樓抱起:“現下可不是看花的時候。”
抱著金小樓往花叢後走了兩步,眼前是一方水波清澈的小池。
經過一整日太陽的照曬,池水正溫暖,池面上獨獨一朵蓮花高高的立起,將放未放的粉白色花瓣鼓脹得厲害。
高琅像剝菱角般,輕輕脫去了金小樓的衣衫,將她放入水池中。
兩人泡在一處,遠處是漫天飛霞的夕陽,近處是花雲冉冉,佳人相伴。肌膚與肌膚相貼,心與心相挨,便如那金銀花一般,纏繞著,綻放著,激起千層浪,膨地一聲清脆聲響,那飽脹的久久未開的蓮花在池水的滌盪下,終於破露開來,粉白的花瓣依次開啟,露出柔軟香嫩的淺黃色花蕊。
顆顆晶瑩的露珠滴落在花蕊之中,在最後一絲夕陽的照耀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一轉眼,天便黑得透了。
滿山坡汙泥染髒的衣衫,和兩個乾淨清透的人。
金小樓咬著唇,皺起了眉,好一會兒才輕輕開口:“乾淨衣服也沒有,這荒無人煙的,我們可怎麼回?”
“說什麼荒無人煙,這可是在我們自家園子裡呢。”高琅笑著颳了一下金小樓嫩生生的小鼻子,“再說了,難道娘子想要許多人伺候在這池子邊上看著?”
“呸!”金小樓扭過了身子,“反正你得給我找件像樣的衣服來,那些髒衣服是怎麼也穿不進去了。”
高琅痞痞一笑,爽快的一下從池子裡站了出來,赤身裸體的走了出去。
驚得金小樓差點大叫起來,這高琅怎麼如此的開放大膽,弄得自己倒像是個保守的古代人。
月色朦朧,看著高琅輪廓修長肌肉結實的背影,金小樓就臉紅不已,趕緊低了頭,沒一會兒,高琅已扯了兩張大大的青翠芭蕉葉來,往池邊一放:“娘子暫且穿著,這時辰下人們皆吃飯去了,我們快快的跑回去,保證誰也看不到。”
“這……”金小樓滿頭黑線。
抬眼,見高琅已經拿起一塊上下一圍,芭蕉葉便似一件清爽的浴袍。
高琅見金小樓遲遲未動,低下頭伸手攬住金小樓的肩,俯身便是一個長長的吻。
唇齒間細細密密的觸動,手卻也不閒著,往下攀扶抱著她便從池子裡提了出來。
待一個長吻結束,金小樓回過神來時,身上也同高琅一樣,圍了個芭蕉葉浴袍。
金小樓苦笑,沒了法子,只好手牽手的同高琅像兩個野人一般的從後山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