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金小樓頂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她一夜都沒有睡著。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昨晚那一個吻,在黑夜裡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會兒發呆,一會兒笑。
直到天矇矇亮了,才合上了眼,稍稍歇了會兒。
山記門口,吃漢堡大賽的臺子已經擺了起來,況如月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吸引了來來往往的人皆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當得知比賽內容時,報名參加的人排長隊排到了秋月酒家門口去。
這報名又不用報名費,白吃的比賽,誰不想參加?
佟松看著自家店門口長長的隊伍,臉比鍋底還黑,原本在秋月酒家裡吃早茶的客人,看到外邊熱鬧的景象,紛紛出門去問緣由。
這下,秋月裡邊,連一桌客人也沒有剩下了。
只有幾個懶洋洋無事可做的夥計,倚在一邊探頭向外張望,恨不得也去山記參加比賽。
大春虎著一張臉跳了出去:“走走走,排隊排遠點,別擋著了我們家做生意。”
佟松聽著外邊人群裡紛雜的聲音,忍不住沉聲道:“會員卡?白吃送銀子?很好,很好,山記這是要把我們秋月往死路上逼呀!”
大春靠了過去,人伏在賬臺外邊:“掌櫃的,我們還要和他們拼著送吃食嗎?”
佟松眼裡含著恨,慢悠悠的遙遙頭:“他們的招子也是多,再送扔出去白花花的銀子,人還不定來我們這邊。”
“那我們怎麼辦好?”大春有些著急。
佟松轉了轉手指上的玉扳指:“你去打聽打聽,他們山記的廚子夥計些都是從哪裡買來的。”
大春一臉疑惑,懵懵懂懂的點點頭。
“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你就點頭!”佟松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敲了敲大春。
大春摸摸頭,羞赧一笑:“不懂,掌櫃的要不細細給我說說?”
佟松嘆了口氣,招了招手,大春乖乖的將耳朵貼了上去。
山記那邊,大賽已選滿了人,況如月操持著正要開始,桂枝和周書禮兩人有條不紊的在賬臺前登記會員卡。
金小樓見狀便想去後廚裡做一下新的點心,葉氏三日前運肉菜時託人送來一罐牛奶,金小樓將牛奶發酵了打算做酸奶。
現下,覺得冬日裡寒冷,倒不如做個炸酸奶,裡邊冰冰涼涼,外邊暖暖的又焦又脆,好吃還新鮮。
她將釀好的酸奶取了出來,白白稠稠的倒進一個一個小方模子裡,然後打算提去後院水井裡鎮著。
這個天氣,水井裡的水凍得刺骨,用籃子吊著裝在模子裡的酸奶進去鎮一鎮,想來也和冰箱差不多的效果,不一會兒應該便能凝結些了。
一掀開後院的簾子,率先看到的卻是左邊廂房門口,一個丫鬟立在那兒,鬼鬼祟祟的不知做些什麼。
這個時候,山記的夥計們都在外邊忙活,事多得人人恨不得長出四隻手,只有高琅在後院裡帶麟兒。
這丫鬟背對著人,越發顯得可疑。
金小樓放慢了腳步,輕輕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