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個去的便是秋月酒家,只因山記開業之前,秋月是信寧城裡數一數二的,山記開業之後,也是秋月第一家照著山記有樣學樣。
憑此看來秋月該是最眼紅山記的才對。
只是在秋月泡了三泡茶,將店裡的夥計來來回回看了個遍,也沒見到任何腿腳不便的。
……
如此一連三日,金小樓她們四人幾乎把信寧的酒家茶肆皆去了個來回,每家的特色菜嚐了個遍,吃是吃得高興了,找人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一日快到晌午,金小樓抱著麟兒去了稍遠一些的景芝齋茶肆,景芝齋位處一條小巷的轉角處,左右兩邊都是胭脂鋪,對面有家賭坊,生意並不興旺。
金小樓進去找了個視野寬闊的位置坐著,叫了一盞碧螺春,一邊喝茶,一邊打量店裡的夥計。
這是最後一家了,金小樓有些擔憂,若那兇手運氣就是這般好,偏偏沒有踩到木刺,腳板未受傷,可要怎麼找好。
正絞盡腦汁的思忖著還可以從哪些地方入手,便見一個搭著白帕的小廝靠了過來,打個千兒,衝她道:“姑娘,樓上雅閣貴客有請。”
金小樓放下茶盞,抱住踉蹌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麟兒,疑惑道:“貴客?什麼人要見我?”
小廝如實稟道:“知縣府少夫人,說是與姑娘好久不見,想與您敘敘舊。”
金小樓冷冷一笑:“別了,我與那貴人並無舊可敘,你去回了她吧。”
說罷,就自顧自的端起茶來喝。
那小廝卻不走,躊躇著又道:“姑娘還是走一趟吧,我一個下人,這事……沒法交差。”
話說著臉已通紅,窘迫慌張的模樣看得金小樓有些心軟。
在這裡可不講什麼道理,自己不去雖與這小廝毫不相干,但只要貴客不順意,那這小廝輕則月錢沒有,重則丟了活做。
遂點頭,抱起麟兒衝小廝道:“帶路罷。”
小廝忙感激的躬了躬身,帶著金小樓往二樓雅閣裡走。
掀開簾子,閣子裡坐著一位穿水紅色襖裙的女子,鬢髮間珠翠光華,正是金小桃。
金小桃是來這兒見郎中的。
她成親也有些日子了,卻遲遲沒有身孕,若是將郎中叫去府裡,怕被人曉得說閒話,於是花銀子請了信寧城裡的婦科聖手來這兒人少僻靜的地方看診。
郎中剛看完開了方子交給金小桃身旁的純珠,金小桃一扭頭,便瞥見了樓下坐著的金小樓。
令金小桃刺眼的是金小樓懷裡那個雪白可愛的孩子。
若自己遲遲生不出孩子……若金小樓日後帶著孩子回來分和廣坤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