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小樓寫完,金香略略一看,便將這方子收進懷中,隨即吩咐道:“將人給我看牢了。”
說罷,不再理睬金小樓,拿著方子便出了門。
金香料金小樓也不敢耍什麼花樣,拿了方子卻沒有直接去見和老爺,反而先回了趟自己的房間,取出紙筆來,一字一字的將方子給謄寫了一遍。
這一次,她才細細的看了這做罐頭的辦法,只覺得字大多都認識,可有些奇奇怪怪的話,怎麼也想不通是什麼意思。
眼見天色也有些暗了,金香不再細想,將謄寫下來的方子在屋中放好,這才去見和正義。
和府的家眷皆在戲臺子下邊坐著。
趙桀正看得百無聊賴,便見金香的身影從旁邊晃過,剛想叫住金香,一個穿藍布短襖的小廝便走上前來,藉著給趙桀添茶之際,俯身道:“公子,常威回來了。”
趙桀眸光一亮,起身便跟著那小廝離開。
戲臺之上,唱青衣的女子唸了段韻白,長袖一甩,拂在了一旁敲鼓的男子臉上。
那男子神情一震,眼皮向上一提,果見底下,一位公子正起身離開。
鼓點不合時宜的敲擊了起來,一直到黃公子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裡。
趙桀跟著小廝進到內院旁的一個小廂房,裡邊,已有一人在等著。
那人見趙桀進來,趕緊跪下行了個大禮,趙桀揮揮手,徑直上座後,才問道:“你這一趟去了十日之久,怎麼樣,可在那金駿山上找到了烏黎草?”
男子搖了搖頭,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奴才問了當地的人,說是隻有初雪過後,那烏黎草才萌芽。”
“初雪?”趙桀皺緊了眉頭,“那還有得等。”
他的眸光望向窗外,和府裡的下人正在掌燈,院落裡的燈籠稀稀疏疏的亮了起來,暖融融的燭火將天色推得更暗了些。
如今剛剛立冬,初雪起碼還得一兩個月,趙桀可等不到這麼久。
這信寧又冷又乏,他打算過兩日便走。
可這烏黎草沒有找到,又怎麼回得去……
雲雨軒裡,有丫鬟提了燈進來,剛開啟門,忽地一股寒風颳過。
屋子裡的丫鬟小廝們,也不知怎麼的,竟一齊被沙子迷了眼,眼睛亂眨,眼前發黑的剎那,脖頸上皆是重重一擊,人隨之倒下。
金小樓聽到聲響,猛地一下睜開了眼。
按著她手腳的丫鬟已經躺在了地上,火燭也倒滅了。
她趕緊將肚子上的陶罐推開,那老鼠咯吱一叫,竄下地便沒了影子。
金小樓摸了摸肚子,裡衣破了個小洞,好在肚子還沒事,若是讓老鼠咬上一口,這衛生條件,不被咬死,只怕也會得個鼠疫狂犬病什麼的,那更是沒救。
她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後,才出聲:“誰?”
好半天沒有人回應。
約莫人已經走遠,金小樓仍舊是開口道:“多謝你相救。”
說罷,趕緊出了房門,往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