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樓立馬出聲問:“二舅母,你說的話可有根據?”
這時大家才反應過來,徐三惠剛剛那話的意思。
一瞬間大家的目光全都望向了徐氏,徐三惠哪裡受過如此關注,磕磕絆絆半天,終於說清楚了,原來這幾日,她每日收拾柴灰時都看到灶膛裡有烏通草的根鬚……
這烏通草是井口村附近常見的野草,老家人常說用烏通草的根鬚熬了水喝,可以讓有身孕的女子滑胎。
吳氏的臉黑了白,白了又黑,終是狠狠的將柺棍敲在了石板上:“該懷的一個個死活懷不上,不該有的倒是一來一個準!大成,把你這媳婦打死了送回黃家去,看看他們教出來個什麼樣的女兒!”
“慢著!”金小樓眉一揚,掃了一眼眾人,緩緩開口到,“這肚兜上的繡花確實是桂枝的手藝,可桂枝為了你們的期盼,在自己的肚兜上向來繡的都是‘連生貴子’這‘鳳穿牡丹’想來是桂枝替別人繡的……”
“替別人繡的?你這麼清楚,難不成是替你繡的?”金大成撇了撇嘴,看看金小樓,又看看譚四海,見譚四海完全不敢對視金小樓的目光,金大成心裡越想越覺得是。
金大成將鞭子一放,咧嘴笑了起來:“保不齊還真是給你繡的,你本來就是這種貨色,一年前在高粱地裡偷了男人,這麼長時間過去,只怕早又心癢癢了,去勾搭了四海,還想要賴給我們家桂枝!”
黃桂枝一直緊咬的牙這時才鬆開:“不是,一定不是小樓,小樓絕不是這樣的人。”
金小樓心一疼,黃桂枝明明對此事毫不知情,卻如此篤定的相信著自己。
“究竟是誰,把村子裡的郎中請來把把脈不就一清二楚了?”金小樓這話是望著金小鳳說的,“二舅母不是說了嗎,這肚兜的主人興許有了身孕,這可騙不了人。”
郎中來的時候,黃桂枝已經被金小樓扶了起來,桂枝的背上沒一塊好面板,看得金小樓眼發酸。
郎中姓李,是井口村裡唯一一個會點醫術的,他率先便給桂枝把了脈。
剛把手放上去,就連連搖頭,他們這是下了死手,便連只貓一隻狗,也不能如此對待,更何況是一個人呢,只怕再晚一點,多抽幾鞭,就要抽出人命來了。
心裡也不由得感嘆,真是遭了天譴了,難怪人丁越來越稀疏,懷不上孩子,懷上了又流產,這是作多了孽呀!
“怎麼回事?”金大成趕緊問,“有身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