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覺得自己的夢真的可以醒了。
經過昨晚,她和傅易青的關係大概是降到了冰點。
正當舒苒發愁以後跟傅易青要怎麼相處才好的時候,卻聽到了敲門聲。
舒苒剛翻身下床,踩在地毯上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都是昨天淋雨的後遺症。
舒苒揉著太陽穴走到房門口,透過貓眼看到來人,微微一怔後開了門。
“冰鞋我已經取回來了。”傅易青直接將一個紙袋遞交給舒苒,並將另一隻手上的早飯一併遞上,“趕緊吃了早飯,把藥吃了,我們就回國。”
舒苒有些愣神,最終還是接過了東西轉身回房。
既然傅易青肯給她這個臺階下,她自然也不該沉溺在已經過去的事件中。
沒了傅易青,她還有花滑。
卻見傅易青也跟了進來,舒苒假裝無視他的存在,坐在桌前吃早飯。
傅易青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沒多猶豫,便說:“舒苒,我們談談。”
舒苒拿筷子的手稍稍有些僵硬,然後還是冷靜地應了一聲。
傅易青:“對於一個花滑運動員而言,職業生涯很短暫,女單選手的職業生涯更是不用說,雖然有不少女單選手參加兩屆奧運會,但是能在兩次冬奧會都拿下好成績的選手很少,大都因為傷病,只能在第一次參加冬奧會時發光發熱。”
望著舒苒僵硬的背影,他又說:“這些你都明白,我也不是要提醒你什麼,我只是想問你一句,你確定要因為一些私人感情,放棄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的花滑?”
舒苒已經18歲,還有三年不到的時間,到時候舒苒21歲,如果三年後的冬奧會沒拿下好成績,那麼再等四年參加冬奧會的舒苒已經25歲,而冬奧會上的女單選手年齡普遍偏低,21歲參加都比一般選手大,25歲的舒苒能贏得過各方面身體素質都要好太多的年輕選手嗎?
可能性很小。
舒苒看著手裡的早飯,一時出神。
他說得很對,她已經再沒有時間可以拿來想別的事,當別的選手都在想著怎麼變強怎麼突破自己的時候,她卻在這裡想著風花雪月的事。
即便只有一個背影,傅易青也看出了她的掙扎,“你不是說你很喜歡花滑?真的值得嗎?”
“我明白了,傅教練。”
“嗯。”傅易青說,“忘掉昨天發生的一切,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拿到獎牌。”
舒苒沒敢問,那麼拿到獎牌之後呢?
這不是她該問的,至少不是現在的她應該關心的。
每一個花滑選手都賭上了他們的一切去搏一個獎牌,想要認真做好一件事,只有心無旁騖。
原以為把這種事放到檯面上來說會很不好意思,可事實卻沒有,當說開了後,舒苒才終於發現現在而言更重要的事是什麼。
舒苒試穿了修好的冰鞋,去最近的冰場滑了一圈,屏息凝神,做了三個跳躍動作,成功率終於回來,她也重新找回了自信。
落冰的瞬間,她眉眼間藏不住跳躍成功帶來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