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運動員的訓練每天都不能中斷,這樣才能不停地進步。
每年,甚至可以說每半年,選手們的進步都相當明顯。
即便是世界冠軍,一直保持穩定的實力也沒法一直穩坐第一寶座,更何況舒苒還不能算得上是世界冠軍。
“看了心理醫生了嗎?”約瑟夫訝然道。
傅易青:“心理醫生說她的心病很容易解決,只要她重新站上冰面表演,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正如同跳高,如果一個人心裡有懼,那麼他無論如何都會碰到杆子,但只要有信念,早晚有一天能夠躍過去。
舒苒的問題不在於她本身的身體情況能否超越從前的自己,而在於她的心比從前脆弱了。
約瑟夫嘴邊溢位苦笑,“我想,這並不容易。”
傅易青點頭,“的確。”
氣氛有些冷。
約瑟夫的眼前忽然浮現了當年的舒苒,那個躺在床上,流著熱淚卻信誓旦旦地說不管拿到什麼名次,也一定要重回冰場的舒苒。
從診所出來,他們才發現外面在下雪。
銀白色的雪紛紛揚揚,不知何時早已落滿了整片城市,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銀裝素裹。
舒苒一陣失神,驚呼道,“下雪了。”
只聽傅易青“嗯”了一聲,緊接著她的脖子上一暖。
傅易青解下了自己的圍巾,一圈一圈地繞到她的脖子上,很快便將她的脖子纏得嚴絲合縫,一點冷風也灌不進去。
舒苒呆呆地望著他,“教練,”
傅易青卻是替她拉上了外套自帶的帽子,小臉被裹在裡面,明明是熟悉的,但眼神卻不如從前那麼神采奕奕。
他掩去眼神中的不自然,溫柔地笑著摸了摸她那被帽子遮擋住的頭頂,溫和染上眸子,眉眼上揚,隨後將手放在她面前,示意她把她的手放上來。
舒苒沒有過多的考慮,隨即將手放在他手心裡,寒意頃刻間便被驅散。
傅易青拉著她走進冰天雪地。
舒苒卻遲遲沒有上車。
傅易青:“怎麼了?”
舒苒再次望向這茫茫冰城。
白色,是她從小到大最熟悉的顏色,也是她現在最不敢觸及的顏色,她感覺到冰雪下被封印的熊熊熱血,卻同時緊張得腎上腺素上升。
她眸光忽暗,終於壓下了心頭的那半點想要在雪地裡滑行的衝動,彎腰坐上了車,“走吧。”
傅易青當然也猜到了她在想什麼,許久不敢觸碰的禁忌話題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天氣,亦或是約瑟夫解除了封印。
“舒苒。”傅易青許久沒有啟動汽車,手一下一下地打在方向盤上,然後忽然收緊,“下個賽季快開始了,要不要準備新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