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不,教練,我絕不會退出。”堅定且不容拒絕,接著頭也不回地滑向冰面中央。
這一小段滑行距離,舒苒向觀眾席的冰迷們招手示意。
廣播在介紹舒苒,可主角的視線卻慢慢飄忽了。
腦海中浮現的是傅易青剛才說那番話時的場景。
他的眼神裡寫著呼之欲出的擔憂和害怕。
這樣的神情,舒苒太熟悉。
記憶中她爸媽也曾無數次這樣對她說過,他們說話時的模樣和神情逐漸和麵前的人重合。
她不受控制地抬頭,朝著冰場的某個方向望去。
目光在一個個觀眾中間迴盪,終於在最前排找到了許婧瑜他們。
她的爸媽儼然在列。
周圍的觀眾們都因為舒苒的關注而沸騰,可她的朋友和家人們呢?
爸媽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眉頭緊皺,眉宇間滿是擔憂。
擔憂……
舒苒的心一沉。
與此同時,廣播已經介紹完畢。
舒苒在晃神中擺定動作,小提琴的樂符傾瀉而出。
觀眾席上隱隱發出一絲詫異的驚呼聲。
不是被表演者的精湛表演所驚豔,而是為表演者的行為感到不解。
音樂響起四秒鐘之久,冰上的人還沒開始表演。
歷來的比賽中都沒有過這樣的節目編排。
而事實也證明,這並非節目編排,而是舒苒走神了。
回過神來,原本編排的動作只好被簡化表演。
場外的秦流北的神情早就變了,整個人倚在圍欄上,表情恨恨,更遑論傅易青,他的拳頭緊攥,面無表情,視線追著舒苒的右腳。
他嘴唇微動,“舒苒……”
場上的舒苒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心頭一顫,止痛藥已經開始發揮了效果,但在冰上,一切痛覺都會被放大,更何況右腳上的紅腫使得舊鞋有些擠腳,封閉針僅僅是隔絕了傷處的痛覺,而眼下封閉針的效果早已散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