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尾離開陸地的那一刻,失重的不安全感不可控制地蔓延了,隨著飛機直衝上雲霄後進入了平穩的飛行中,這種感覺才慢慢退去。
“他跟你說了什麼?”
聞言,舒苒扭過頭,就見傅易青拿著本雜誌,神情有些漫不經心。
舒苒:“約瑟夫?”
“嗯。”他還在翻頁,目光始終沒有從雜誌上抬起,卻回答得很快。
舒苒撓撓太陽穴,困惑道,“什麼時候?”
傅易青:“你們笑得很開心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語氣平淡無奇的一句話,舒苒硬生生聽出了生悶氣的意思。
但傅易青確實像是隨口一問,舒苒便也將目光轉離,“他說,我跟羅琳很像,然後我說‘每一個運動員大概都很像’。”
傅易青抬眸,眼神中有懷疑,“只是這樣?”
“那應該是怎麼樣的?”舒苒不解地擰起眉,“教練,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傅易青眼神躲閃,迅速收回目光,模樣淡定,“我只是在想冰鞋的事。”
舒苒的注意力被轉移到冰鞋上,不禁也開始擔心起來。
然而她的愁悶錶現得太過明顯,傅易青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藉口把舒苒帶往了另一個尷尬境地,便安慰起來。
旅途太長,他們都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煩惱,戴上眼罩逐漸睡去。
剛下飛機,傅易青便護著舒苒上了車。
車門剛關,就聽到許婧瑜的聲音。
“舒苒,好久不見。”
舒苒沒想到許婧瑜也來接機,許久沒見到好友的激動和興奮隨即噴湧而出,但匯合在一起也只是唇角上揚微微一笑,“婧瑜,你怎麼來了?”
許婧瑜:“這麼久沒看到你,來接你不應該嗎?而且……”她收斂了笑意,正了正色,看向傅易青,“我只是想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舒苒的眸光一暗,本能心虛地不敢看她的眼睛,“不太好。”
許婧瑜已然心中有數。
回國後,國內又成立了專家小組為舒苒的腳忙裡忙外。
但情況正如約瑟夫所說的那樣,五個月的時間別說參加比賽,就是讓傷勢恢復都不可能。
“至少得一年。”
這也是國內專家一致的診療結果。
然而時間所剩無幾,一轉眼到了一月,舒苒休息得差不多便恢復了訓練。
這對於現在的舒苒而言,無疑是在冒險,可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