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沒事的。”
傅易青抽空看秦流北一眼,卻是眼神複雜到難以言喻。
秦流北無奈笑笑,輕聲道,“你就是關心則亂,你看舒苒不好好的嗎?”
傅易青輕輕“嗯”了一聲,神情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六分鐘一過,露切絲和中山幸子便滑出冰場,冰面上只剩下舒苒一個。
廣播開始介紹:“舒苒……表演節目來自巴赫的《G弦上的詠歎調》”
舒苒滑向冰面正中間,做完動作,時刻等著音樂響起。
清冷不可攀卻又帶有一絲獨特桀驁不馴之感的音樂傾灑在冰場的每一個角落裡,優美的動作卷著樂符翩翩起舞。
舒苒在忍耐。
剛才賽前六分鐘的熱身,她摔的那一跤看似不嚴重,而她當時也這麼認為,畢竟摔完疼一會兒是常有的事,可顯然事情並不像她想象得那麼簡單。
右腳開始隱隱作痛。
她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一會兒的跳躍來。
在0.001秒後,舒苒意識到這是比賽,更是她最後的機會。
或許巴赫在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逞強,可他的驕傲是不會允許自己露怯的。
她要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在鏡頭裡,把最精彩的表演呈現給觀眾!
舒苒狠了狠心,一咬牙,繼續做編排舞步。
奮力起跳。
稍有不穩,但好在週數都足了,這一跳應該不至於扣分。
舒苒把大部分的跳躍都安排在了節目後半段,共有兩個單跳以及一個連跳、一個夾心跳,其中就有她的拿手絕活阿克塞爾三週跳。
前半段只有兩個單跳。
可右腳的痛覺漸漸清晰了,舒苒不覺冷汗涔涔。
她既要顧著節目表現力,還得抽出注意力考慮自己的情況。
在這樣的夾擊下,又一個後內結環三週跳。
右後外刃落冰時,終於徹底牽動了舊傷。
舒苒有些受不住地皺了眉頭,腳下一滑,整個人狠狠地摔倒在地。
場上一片譁然。
秦流北臉上笑意全無,瞳孔皺縮,就見傅易青作勢便要從入口處進去。
片刻的時間,舒苒已經重新爬起來。
她沒有一絲的慌亂,只是額頭明顯的汗水尤其矚目。
舒苒已經能夠確定腳傷復發,可她不能停下休息,至少也要再等三分多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