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選賽一定在冬奧會以前,而現在距離明年的冬奧會,還有十一個月。
在他看來,舒苒在康復後恢復訓練無疑是在加速腳的壽命。
“以前怎麼樣,都已經過去,我們就不說了,總之以後。”舒裕田的態度十分堅決,“我們不想再每天為你提心吊膽,我會找一所高中幫你入學籍,平時再請家教老師幫你補習功課,你參加完高考考個大學,如果你覺得國內的大學沒意思,我也可以讓你出國留學,你想去哪兒留學,告訴爸爸,爸爸都幫你解決。”
見舒苒仍舊低著頭毫無反應,舒裕田將視線湊近女兒,“嗯?”
“不想留學。”
舒裕田鬆了口氣,“那就不留學。”
“我只想滑冰。”
舒裕田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皺起,連帶著和善的表情也跟著陰沉了。
他有些生氣地起身,“這次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不會再任由你任性下去了,你媽到了,我去接她。”
“爸——”
舒苒的語氣近乎懇求,然而舒裕田只腳步輕頓片刻,接著什麼話也沒說,便推門而出。
病房裡仍舊剩下舒苒一個人,電視節目裡嘉賓們的笑聲頓時充滿了諷刺意味。
他們很快便回來了,一起來的人還有傅易青。
邵安紅從購物袋裡拿出各式各樣的水果零食,甚至還有一些兒童玩具,“苒苒,你這段時間躺在床上無聊的話,就玩這個,拼圖、看書……”
病房裡有四個人,一個躺在床上,背對著所有人,另外三個人的中只有邵安紅在熱情地介紹購物袋裡東西的用途。
她不停地說話,似是不想給別人插嘴的機會,像是在躲避什麼。
傅易青意識到氣氛有些詭異,走遠一些,背靠著牆壁,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摻和這一家人的家事。
“花滑。”
床上的舒苒聲音不亮,但悶悶的聲線不容易被忽略。
邵安紅笑了笑,“畫畫啊,可以啊,你想學國畫、水粉畫還是什麼?媽媽也不太懂這方面,但是你要是有興趣,就讓你爸給你找個老師。”
“我喜歡滑冰。”舒苒轉過頭來,“爸爸媽媽,我喜歡的只有滑冰。”
“你這孩子,別的興趣愛好你都還沒試過,怎麼就知道只喜歡這一樣?”邵安紅的怪責也帶了疼惜之意,“聽話,回去後,想學什麼都行。”
“或許我會有別的興趣愛好,但是滑冰不一樣,媽媽,我知道你和爸爸這次來是想讓我退役,但是我真的沒事,我也不會冒著瘸腿的危險去滑冰,等腿好了再恢復訓練,你們可以放心。”
邵安紅不再從購物袋裡拿東西,垂了手臂坐下。
舒氏夫婦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