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被送往普通病房。
視野裡一片灰暗,早晨才到B市,一落地便進了手術室,只腳上打了麻藥。
整個手術過程,她的意識都很清醒。
現在是八點半,外面大約是陰天,窗簾緊閉下,病房裡更加昏暗。
舒苒望著病房白色的天花板發呆,白色炫目也將她的意識剝離出去。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舒苒已經知道了結果。
自由滑幾乎墊了底。
國家隊女單全軍覆沒,可以說是好訊息,也可以說是個壞訊息。
總而言之,六個月後的奧運落選賽逃不了了。
只聽到“吧嗒”一下的開門聲,過道里橙黃的光線透進來。
只一個大致的人影輪廓,舒苒便認出對方,“傅教練?”
對方身形一頓,似是沒料到她還沒睡。
傅易青並未開燈,只是藉著過道里微弱的光走到她床邊,拉過椅子坐下,過了幾秒鐘才出聲,“保守估計,五個月後才能恢復訓練。”
舒苒突然覺得傅易青不開燈也許是不想被她看到他沉重的心情。
“對不起。”
傅易青一怔,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道歉,“受傷的事也不是你的錯。”著
“不。”她的聲音悶悶的,“如果不是我堅持要參加比賽,也不會又進醫院。”
“再給你一次機會。”傅易青說。
“什麼?”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參加世錦賽嗎?”
病房裡的兩人良久地沉默。
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舒苒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會選擇參賽。
傅易青已經得到了答案,無奈地嘆道,“這只是一個意外,已經發生了,別擔心,還有補救的機會。”
“嗯。”
事已至此,舒苒也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傷心難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