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為自己剛才只關心舒苒能不能參加世錦賽而心生愧意。
傅易青略一沉吟,“還有明年九月的霧笛杯。”
霍光被點醒,附和道,“沒錯,還有九月份的奧運落選賽,只要在霧笛杯上拿到前六名,就行了。”
“婉茹和慧慧還是有進冬奧會的能力的。”舒苒嘴角溢位苦笑。
只要參賽國在世錦賽上拿到冬奧會的參賽名額,哪怕是一個名額,就沒有參加奧運落選賽的資格,而到時候不論是蔣婉茹還是吳慧慧拿到這個資格,舒苒都沒有理由搶奪由她們自己拿到的這個寶貴的名額。
傅易青和霍光都沉默了。
別說傅易青,就是霍光也不好意思讓蔣婉茹和吳慧慧把這個名額讓給舒苒。
“所以,我一定要參加世錦賽。”
為了這場冬奧會,她付出了太多年,沒有道理在這個時候放棄。
醫生是個老爺爺,他皺著眉,顯然對舒苒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感到不滿,“沒必要,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在世錦賽上引發舊傷,傷勢加重,那你的職業生涯很可能就此終止。”
舒苒卻依舊固執己見,強扯出一個笑容想讓他們放心,殊不知這個笑更加讓傅易青心疼。
他心緊擰,眉宇間心疼和不忍堆積到一處。
“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下一個冬奧會了。”舒苒道。
醫生:“你們滑冰是要比兩場吧?封閉針一年不能打超過三次,我只是說假如,假如你沒有……那你到時候要怎麼辦?”
“止痛藥,什麼都好,我可以忍。”
醫生搖著頭笑了,“小姑娘,痛起來很少有人能真的忍住,不是每個人都是關二爺。”
“我可以!”
大約是剛哭過,聲音還有些哽咽,但卻毫無懼意,直接的語氣讓醫生忍不住抬頭朝她看去。
也許是舒苒的眼神太過堅定,醫生竟然覺得,她很有可能能夠忍得下來。
“是真的很痛,連大男人都忍不住。”醫生有些於心不忍地提醒道。
“好,我們參加。”
回答猝不及防,這次卻不是舒苒,而是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傅易青。
原本只有舒苒一個人堅持,現在多了一個傅易青,她抬眸,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視線相撞,相顧無言卻心領神會。
舒苒早已熱淚盈眶,緊抿著唇瓣。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