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乾淨的眸子裡染上一抹怒意,她狠狠盯著梁月。
梁月向來習慣了包子性格的舒苒,頭一次看到舒苒動怒,一時失神,“幹嘛?我要是說的不對,你為什麼要生氣?”
“弱者思維。”
“什麼?”
“我說……只有弱者才會這麼想,他們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會嫉妒別人的優秀,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超過對方。”舒苒毫無徵兆地斜勾唇角,看向梁月的眼神輕飄飄,卻又讓人看出了幾分嘲意。
梁月本能地心頭一滯,心底的恐懼面紗被撩起,正是舒苒所說的那種恐懼,另一種恐懼是被舒苒看穿後的慌張。
“你給我停下!”梁月在身後大叫,“舒苒,我一定會揭穿你的真面目!”
冰場裡縈繞著梁月生氣的吼叫聲。
而被罵的舒苒本人則在冰上練習,徹底無視梁月的大吼大叫,甚至還在梁月淬了毒的視線裡故意來了一個3A。
這個3A意外得成功完美。
落冰的剎那,舒苒一個捻轉步進入聯合旋轉。
動作銜接和流暢度堪比世界級名將。
那一瞬間,場外的梁月聲音弱了一些,她嚥了口水,望著冰上的黑色身影,終於意識到那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舒苒了。
至少不再是能讓她梁月有資格鄙夷的花滑女單選手了。
從今以後,只能仰望。
梁月心有不甘地咬緊牙關,攥緊了拳頭,因為太過用力,修剪整齊的指甲尖刺得手心肉疼。
傅易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梁月拎著冰鞋出去,後者臉上清楚地殘留著怒意。
傅易青想到舒苒,隨即加快腳步往裡面走去。
看到舒苒好好地練習,這才放下了半顆心,靜靜等候一旁,觀察著舒苒的每一個動作。
舒苒滑累了,餘光彷彿瞥見了傅易青,扭頭,果然發現是他。
她笑著滑出來,趴在圍欄上,“好了?”
她笑得目光清明,傅易青的另一顆心也放下了,他點頭,“你要在這裡練習?家裡的冰場沒什麼人,練起來更清閒。”
舒苒剛要出來,耳畔響起梁月說的話。
——你跟他之間一定有不可見人的關係。
舒苒從傅易青手裡接過冰刀套套在腳上,走到一旁換鞋,“傅教練,我不住在宿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