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自然想不到國際滑聯的意圖,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訓練,否則甭提跟分勝負,憑她現在的能力,就是大獎決賽都去不了,更何況是更高階別的冬奧會?
舒苒回過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怔了怔,繼續躺下做臥式動作,有些艱難地抱住腳踝。
側重藝術並意味著丟棄技術訓練,而是在藝術和技術並行的情況下,更重視藝術表現力訓練。
她舔了舔嘴唇,看來柔韌度確實還需要再練練。
*
電腦螢幕上的資料清晰明朗,所有動作都被解析成一串串冰冷的資料,少了美感,但更方便觀測。
秦流北把筆記本朝傅易青所在的方向側了側,“她的資質也就只能進個國家隊,要是往技術方向走,她的彈跳力還算是個優勢,但是你偏偏側重藝術,反正昆汀那邊還不知道匹配的花滑選手是誰,你不如找個在藝術方面更有天分的選手。”
“正因為她是一張白紙,所以才有無限的可能性。你不用勸我,也不需要敵對她,她現在是我的學生,在你沒成為她的老師前,沒有資格批評她。”
“嘿——”秦流北不悅起身,指著傅易青,“我這不都為了你的前途著想,我那是敵對她嗎?我只是覺得……把你的前途放在一個資質平平的選手身上有點太兒戲了。”
傅易青隨即起身,“你願意幫忙,就留下,如果想要說服我,那你可以離開了。”
長腿邁開,走進舞蹈房。
秦流北看著螢幕,無奈地搖著頭,“這年頭求人幫忙的反倒成了大爺了。”
舒苒半跪著躺在瑜伽墊上,整個背部都貼上腿腹,大腿上肌肉緊繃,裡面的筋也似乎崩成了一條直線。
她定了十分鐘,鬧鐘還沒響,她隨時都可能因為堅持不住而起身,可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再堅持一秒,再十秒……”
鬧鐘鈴聲突然響起。
舒苒如臨大赦,睜眼的同時,臉上敞開笑意,視野裡一抹倒立的人影,是傅易青。
她一愣,隨即爬起來,卻因為十分鐘的跪姿,小腿裡堆積著乳酸,酥酥麻麻膝蓋一彎,往前栽去。
手臂上倏地一熱,傅易青像拎小雞似的扶著她的兩條手臂,成功幫她度過一劫。
“謝謝。”
他很快收回了手,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這部電影真的是你自己理解的?”
舒苒當即抬起頭,然後又心虛避開。
她一副做賊心虛的神色,即便沒有回答,傅易青也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以後有不懂的問題儘量自己琢磨,別人的經驗始終是別人的,沒法成為自己的東西,明白?”
“明白。”
幸好,舒苒鬆了口氣,沒有罰她就好,“傅教練,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表現得沒有想象中這麼差勁。”
“……”
舒苒有點受傷,她在他眼裡大概是垃圾一般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