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青側了側頭,衝舒苒道,“把你的冰鞋拿給他。”
舒苒將鞋遞過去,老人只輕輕瞥了她一眼,便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鞋上。
只聽傅易青道,“她說冰鞋的刀齒歪了,勞煩您看看。”
老人看了看,起身走到另一架機器旁,將裝有刀齒的那面放到機器中間。
舒苒看不懂這操作,便問傅易青,“我們不是來買鞋的?”
“當然不是。”他說,“是來修鞋的。”
“他叫山本次郎,是日本也是目前全球最專業的冰鞋矯正師,很多國內外的明星花滑選手都會來這裡讓他檢查冰鞋是否有問題。”
剛才舒苒只覺得老人慈眉善目,跟普通老人家沒什麼區別,但經過傅易青的一通解釋,她對老人已肅然起敬。
難怪他們一下飛機便直奔這家店,原來傅易青一早便準備來這裡。
機器重合又鬆開,山本次郎拿起冰鞋,“刀齒歪了。”
傅易青問:“能修好嗎?”
山本次郎點頭,“最快也要十天,很抱歉,因為我這裡還有其他選手的急單。”
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人家既然這麼說,那就只能再等十天,反正隊內測試還有半個月。
為防修好後又有不合腳的情況,傅易青又讓山本次郎替舒苒量了腳型,確認她腳疼只是刀齒歪了造成的,兩人這才放心回了酒店。
放好了行李,傅易青又破天荒地把舒苒叫了出去,說是到處逛逛轉換轉換心情。
雖然已經過了立秋,但天氣仍舊很熱,常年跟冰打交道,舒苒並不怎麼能適應高溫天氣,只出來了十分鐘,臉就已經曬紅了。
正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回酒店休息,卻被傅易青領著走進了商場大門。
冷風吹面,舒苒擦了擦汗,恢復過來。
然後舒苒才發現,這哪裡是商場,根本就是冰場。
沒想到即便不是特意來訓練的,傅易青還是難改職業病本性,就愛帶她往冰場走。
好在舒苒不用再受外面的高溫侵襲。
偌大的冰場裡回聲特別大,他們能夠清楚地聽到冰鞋刀齒跟冰面摩擦的“呲呲”聲,活潑可愛的孩子們做著各種簡單的滑冰動作,有幾個小將成功地做了跳躍動作又因為短腿肉手,格外有喜感。
傅易青跟她一起看著冰場的情形,忽然出聲道,“還有兩個月就是中國站,緊張嗎?”
舒苒盯著他看了會兒,心跳又開始加速,見他有要扭頭看自己的趨勢,迅速將視線重新放向冰場,“還行。”
身側的手不停磨搓手心。
舒苒沒說出口的是,比賽不緊張,跟你在一起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