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北似乎看穿了舒苒的想法,“你是說你打電話就能向她提出邀請?”
她看著他,眨巴眼,沒說話,但眨眼的動作卻像是在向他發問——難道不是嗎?
秦流北往椅背上靠去,雙手抱臂笑了笑,“D市離這裡路途遙遠,就算你朋友同意,她父母也不一定能同意。傅易青既然讓我去,就意味著我必須把許婧瑜帶回來。這不僅是你跟她認識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你明白嗎?”
舒苒動也不動的眼珠就證明她還是沒明白這件事最大的難度在哪裡。
秦流北無奈地搖頭,“一旦她答應過來幫你,最久也要待到你退役。而花滑女單選手吃的是青春飯,頂尖級選手也大都二十七八退役,假設你27歲退役,最多不過十年時間,如果這十年你表現不錯,她的事業才有保障,假設你表現不佳,你退役以後,她就得重新開始自己的事業。這件事不像你想的這麼簡單,所有的利害關係,我都會在見她的第一面就告訴她。”
舒苒吞嚥了一口口水,她原本還想著自己跟許婧瑜是閨蜜,許婧瑜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答應過來幫她,也想到她會拒絕,畢竟山長水遠,卻從沒想過這麼長遠的問題。
“所以。”秦流北彎起食指彈了下她的鼻尖,拉回了她的思緒,“小舒苒,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個許婧瑜是怎麼樣的人了嗎?”
*
舒苒邊做陸地訓練邊聽著音樂,思緒卻飛到了九霄雲外。
一上午都沒見到秦流北,看來他已經去了D市。
昨天聽了秦流北的分析,原本對許婧瑜應下這事還挺有把握,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舒苒。”
魔音入耳,舒苒陡然間回過神來,望向聲源處。
只見傅易青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從表情裡判斷不出什麼,聲音卻是陰沉可怖,“加訓十分鐘。”
好吧,又是罰她不專心。
十分鐘後,舒苒實在堅持不下去,滿頭汗水地癱軟在地,喘著粗氣接過傅易青丟過來的擦汗毛巾擦了擦汗,道,“傅教練,你說我朋友會答應嗎?”
“她會不會答應我不知道,但秦流北一定會想辦法把她帶來。”
傅易青語氣篤定,可神情依舊如常,舒苒還想繼續再問些什麼的時候,就見他眼神一冷,“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秦流北的事還用不著你操心。”
舒苒突然有些好奇,傅易青是理事會副主席,那麼秦流北在這中間是什麼身份?難道他是談判專家麼,否則傅易青怎麼對他這麼有信心?
上冰做了幾組基礎動作和跳躍動作,舒苒瞥見場外的傅易青衝她招手,她隨即調轉方向滑到場外。
卻見傅易青的眉頭微微有些蹙起,她小心試探了一聲,“教練?”
“你有沒有發現……”
舒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傅易青嘴巴微張,“你之前排新節目時是不是經常超出預計時間?”
她仔細回憶一下,的確如此,每次排練新節目時經常發生音樂都放完了,她還沒表演完的情況,所以一旦到比賽的時候,她一感覺到自己要超出時長,便會適當的增減動作。
舒苒老老實實地回答,“嗯,我確實節奏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