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心神,花姐忽然連勝嬌笑,直笑得前仰後合的直不起腰來。成熟的風韻加上她本就不俗的姿色,頓時春意盎然美不勝收,連旁邊豔麗的婉兒一時間都似乎被她比下去了幾分。
李初一和郝宏偉雖然都沉著個臉,但卻也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莫非這傻娘們兒瘋了不成?
李初一心裡暗暗琢磨著要不要想法子給她治治,他記得道士說過,對付這種失心瘋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對準了後腦勺給她一棍子,立竿見影、百試百靈!
猶豫著是找根長棍子好呢還是找根粗棍子好,卻見花姐笑聲漸止,手中的絲帕在笑得通紅的臉蛋旁扇著,扭著水蛇腰慢慢的踱到郝宏偉的身邊,雙臂一環就將大胖子那條跟她腰差不多粗的胳膊摟在了懷中。
“四爺,這位十五爺不懂,您還不懂嗎?”
見郝宏偉眉頭一挑,花姐嬌笑道:“哎呀,咱們開青樓紅館的,哪個樓子的姑娘不會幾手歡喜法的,我們淼淼雖然是個清倌人,但與其他姑娘混得久了會那麼幾手也不奇怪。只是這丫頭年紀小不懂事,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用她半吊子的歡喜法來伺候十五爺,這才讓十五爺生了誤會了!”
郝宏偉一聽眉宇稍霽,花姐口中的“歡喜法”他自然知道是什麼,正是她們這種行當對媚術的一種別稱。媚術雖然流派眾多,可謂有葷有素、有濁有清,但總的來說給人的感覺還是趨向於貶義,因此青樓女子便給媚術起了這麼一個別稱。
同樣也正如花姐所說,從事這個行當的女子只要懂得修行的,都會修煉幾招媚術傍身。媚術對她們來說用處極大,平時接客時可以稍加施展以為助興,萬一遇到一些蠻橫的客人想要傷害她們時,她們也可以借媚術迷魂之效拖延片刻以便脫身,等樓子中的鴇母和打手們前來解決。
花姐這麼一解釋,一來直接點名了淼淼清倌人的身份,二來則將其方才的行為歸為想要藉此助興而非探聽什麼。郝宏偉混跡柳巷多年,這裡面的道道自然也是知曉的,又見杜淼淼泫然欲泣的連連賠罪,心下頓時信了大半。
但是他信,李初一卻不信。
打從一開始小胖子便滿心的不願意,對於大胖子拖他進來的“好意”他是真心感覺無福消受的,按他的想法與其把錢花在這兒還不如折現給他去買東西吃。而杜淼淼一進門就給他的那種直覺上的不安感更是讓他想要趕緊離開這裡,因此杜淼淼第一次柔聲相詢時他就直接沒給個好臉。
若說第一次他還沒看出點什麼,只是想要趕緊離開這裡的迫切想法和直覺上的不安讓他如此態度,那麼第二次他還看不出點什麼那他就不是道士的徒弟李初一了。
杜淼淼是施展了媚術沒錯,但媚術的掩蓋下那莫名的詭異力量李初一卻是看得一清二楚。花姐一番作態騙得了郝宏偉,但是卻絕對騙不了他李初一。
一臉冷笑的看著花姐,直看的花姐滿是笑意的眸子深處微微略過一絲不安,這絲不安被小胖子的道眼看了個清清楚楚,心下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老孃們兒絕對知道那小娘皮在幹什麼!
這仨傻娘們兒絕對是想探聽點什麼!
想想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被打聽的,李初一心頭一悸泛起濃濃的不安。
這還用想嗎?
他本身的存在就是最有價值的訊息!
說起來他李初一現在也算是個小紅人了,能被兩大家族分別懸賞五萬靈石追殺,李初一也算是近幾年來的風雲人物了。就怕被人發現了身份他才帶上了這麼個醜不拉幾的人皮面具,本來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了,誰知道還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地方露出了破綻。
他不知道這老闆娘是怎麼發現他的,或者說是還沒有發現只是有所懷疑。但不論是已經知道了還是有所懷疑,他都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周圍靈霧縹緲、花香怡人,暖暖的春陽曬在身上,李初一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他只能感覺到透體的冰寒。
心裡有了念想,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樣子。那繁花似錦綠樹成蔭的景色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有無數隻眼睛暗藏其中不斷地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尋找著他的破綻。雖然已經用陰陽道眼暗暗掃了十幾遍了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安。
幾人心中都有鬼,在場的只有郝宏偉一無所覺,眯著眼睛暗暗享受著手臂上傳來的那兩團溫柔。
心道再呆下去可能就沒命了,李初一突然冷哼一聲道:“管你什麼助興不助興的,敢拿這套來搞你家十五爺,你當你家十五爺是吃素的?!”
花姐臉色一變以為他要發作,郝宏偉也是嚇了一跳正準備出言相勸,卻見小胖子大頭一仰冷聲道:“這破地方,你家十五爺多呆片刻都覺著噁心,老子走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