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楚辭吼的一個激靈,她抻長了脖子,眼圈紅腫,涕泗橫流道,“你、你真能救我兒子?”
“你若不橫生枝節,我自有把握!”
女子又掩面抽噎了兩下,“左右別人也救不了他,那就給你試試。”
楚辭見女子同意,沒有再言語,轉而看向孟璟,道,“孟璟,身上可帶著匕首?”
孟璟猜出她的意思,從袖中摸出一把烏金匕首遞給她,“這匕首削鐵如泥,你用的時候小心著點。”
楚辭聽削鐵如泥四個字,眉頭輕微的皺了皺,轉身之際,將匕首拔了出來,試探性的朝一旁的床柱揮去,看著還算堅硬的床柱竟然被匕首橫切而過。
楚辭用了些力氣,身子朝前一撲,險些栽倒。
關鍵時刻,孟璟上前幾步,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將匕首重新插回刀鞘。
楚辭懵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般的從孟璟懷中掙扎開去,攥著手裡的匕首,尷尬笑道,“我、我也沒想到這匕首真這麼鋒利……我只怕是使不好,要不還是你來罷,幫我把這孩子頭上的頭髮全剃了。”
孟璟聽她這般說著,上前半步,從她手裡拿過匕首,“好,我幫你!”
楚辭見他答應,又補了句,“你剃的時候慢著點,小心頭上的傷口。”
孟璟聞言。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省得。”
楚辭對上他幽邃的目光,恍然想起,傷口在頭上還是他提醒她的,又閉了口,不再多言,只在旁邊默默的看著他替那七八個月大的嬰孩剃頭。
剃到一半的時候,孟璟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目光直直的看著嬰孩頭上的一點紅腫凸起,寒聲道,“阿辭,傷口果然在頭上!”
楚辭彎下腰。湊近細看,驚叫道,“好像是……針?”
孟璟看了眼她近在咫尺的側臉,肅然頷首道,“不錯,是縫衣針。”
旁邊的嬰孩生母將楚辭和孟璟的對話聽的真真切切,她撕心裂肺的哭嚎了一聲,然後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鉗制著她的韓赭,跌跌撞撞的撲到床前,手指顫抖著覆上孩子的襁褓,眼淚如雨道,“承哥兒。孃的承哥兒……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害了你,可憐我的承哥兒,你還這麼小,就要承受這般痛苦,這簡直是在生生的挖孃的心肝啊……”
楚辭見女子哭的肝腸寸斷,眼角也微微的泛起紅來。她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這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那邊的父母親人看到了她的屍體會多難過。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會像面前的女子一樣……
正沉思著,她冰涼的手突然被一團火熱給包裹住了。
她下意識的偏頭看去,只見孟璟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身邊,緊緊的捂住了她的手。
“別擔心,有你在,這個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轉頭望著她,嗓音低沉的勸道,“我相信你的醫術。”
“多、多謝。”楚辭不自在的道了聲謝,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確定孩子的病症後,醫治起來就簡單多了。
楚辭將自己需要的東西列了個單子給孟璟,孟璟一聲令下,東西很快就籌備齊了。
五日後,嬰孩頭上的針被取了出來,,高熱了半日後轉危為安。
另一邊,孟璟也順手讓人將孩子怎麼病的查了個底朝天。
不過,這些他並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