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王妃一聽楚辭這語氣,就知道她是動了真火。她心中一慌,忙又離門近了幾步,雙手貼著門上的雕花,急迫道,“阿辭,今日之事,的確是郡王府的錯……是我御下不嚴,沒管教好府裡的人,我向你賠罪……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看好嗎?”
楚辭沒有言語,等房門開啟後,她才看向急急忙忙走進來的南郡王妃,嗓音冷冽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郡王妃自然是要給我一個交代。這是最基本的,不是嗎?”
南郡王妃被楚辭身上的肅冷之氣震驚到,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臉上神色越發歉疚,“是,你說的是,這一切全是郡王府的錯。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郡王府一定會好好地補償你。”
楚辭雙手緊緊地貼著小腹,回身在芸娘剛搬來的錦凳上坐下,眼皮一抬,道,“公道、補償什麼的,稍後再議。郡王妃,我現在只想知道,朗月居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且距離鹿呦院又那般近,就沒有人稟告老夫人嗎?”
“這……”南郡王妃薄唇緊抿,片刻後,歉疚道,“阿辭,我得到訊息就忙著帶人過來了,鹿呦院那邊,還沒來得及去問。”
“既然如此。郡王妃還是先搞清楚鹿呦院是怎麼一回事,再來與我說別的。……我這裡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就不送您了!”
說著,她便起身朝仍舊倒在地上的青苗走去,示意芸娘將人扶到錦榻上去。
南郡王妃見楚辭不再理會她,臉上稍微有些掛不住。但想到她腹中孩子親爹的身份,又不敢衝她擺臉色,只得憋著一肚子氣,又朝外退去。
她離開前,留下一撥人守著朗月居,以防再出別的什麼變故,只帶著最貼身的幾個人朝鹿呦院走去。
等她走到鹿呦院外面時,發現院中的燈火已經亮了起來。
匆匆步入。剛進寢房,就看到陸兆華正親自服侍老夫人更衣。
老夫人似乎剛得知了朗月居的變故,面上充滿急色,看到南郡王妃進來,立刻開口,疾聲道,“郡王妃,你可是從朗月居那邊過來的?”
郡王妃點了點頭,“正是。”
老夫人又問,“阿辭呢……她沒受傷吧?還有她腹中的孩子,可有事情?”
郡王妃搖搖頭,語氣有些沉重道,“阿辭那孩子。倒是還好,我去時,只看見外院倒了些人,還有內院的青苗滿身是血……估摸著是為了護著阿辭,才被傷到的。”
老夫人一聽竟然見了血,面色當即慘白起來。
她毫無血色的嘴唇輕輕地哆嗦著,半晌才惱火地吼出一句,“老二媳婦呢!讓她去祠堂裡跪著反省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去見她!”
話落,不給任何人求情的機會,鐵青著臉又道,“再給我將外院的陳婆子叫過來,我倒要問問她,這值夜是怎麼值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進來回稟!”
碧心聞言,側頭正要朝外走。
這時,一直悶不做聲的陸兆華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碧心往外走的步子頓時停住了,一臉震驚地朝陸兆華看去。
老夫人也被這一幕震蒙了,她皺起眉,朝陸兆華看去,眉頭微皺道,“兆華,你這是做什麼?”
陸兆華聽老夫人詢問,臉上的表情頓時更加忐忑,她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攥著……半晌,才難堪地吐出一句,“祖母,陳婆子在事發時,便來稟過了!”
“稟過了?”老夫人看著陸兆華一臉的震驚。
慢慢地,看著陸兆華垂下去的眉眼,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唇齒都哆嗦起來,冷靜地質問,“是你,攔下了陳婆子?”
陸兆華聽老夫人這麼問,猛地抬起頭來,辯解道,“孫女也是怕打擾到祖母歇息!……孫女知道您的睡眠一直不甚安好,所以……所以在陳婆子來稟告時,才斗膽攔下了她。”
“之後呢?”
“祖母……”陸兆華睜大眼睛,淚水漣漣地看向老夫人,似是不解她的意思,